第18章 五萬？你把自己當什麼？
鹿哲旭的眼神降至冰點，摁滑鼠的聲音越來越暴躁，強忍著看完了最後三十秒錄屏。然後突然站起身，去身後的櫃子裡掏出兩瓶黑色跌打藥。
“不是......”當事情完全出乎自己意料時，崔星河才開始慌張，平靜的心跳突然劇烈搏動。慣常敷衍尖酸刻薄的鹿哲旭，頭一次不按套路出牌。
鹿哲旭的手握住崔星河左腳腕的那一刻，崔星河顫抖了一下。眼底寫滿了震驚，他縮了縮左腿，“你幹什麼？”
“你不是要擦藥麼？”鹿哲旭泰然自若，就這麼拽著腳踝硬生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力道很大，不容拒絕。
玻璃瓶放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清晰地打在崔星河的心絃上。鹿哲旭不緊不慢地擰開瓶蓋，濃厚的藥草味從瓶口冒出。
“我自己來。”崔星河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緊握的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方才還摩擦出火花的兩人，此刻的距離這樣曖昧，到底是什麼情況......
崔星河撐著面子沒逃跑。
跌打藥被均勻地塗抹在手掌心，崔星河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鹿哲旭身上。冰涼的藥液觸碰到溫熱的面板，彷彿一塊兒冰塊放在膝蓋上。
毫無預備，鹿哲旭用力來回按壓淤血處，膝蓋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崔星河表情逐漸扭曲，相比之下，昨天磕到牆角的那一瞬都不算什麼。
鹿哲旭的力道很大，另一隻手鎖定著腳踝。崔星河好幾次疼得想直縮腿都不能挪動分毫，他難耐地輕吟一聲。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什麼聲音以後，他用力地咬住自己右手手臂。
淚水漸漸漫上，透過朦朧瞧見了鹿哲旭低頭掩飾的那得逞的笑容。
“草......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崔星河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眉毛擰成一片。
“這不是如你所願，怎麼得了便宜還不賣乖呢？”鹿哲旭把手拿開，膝蓋上搓得火辣辣的熱，“這麼做，左右崔少爺都不滿意唄。”
崔星河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跳舞的時候都沒出這麼多汗。看鹿哲旭又要去拿藥瓶，崔星河忙在地上挪動了幾十厘米拉開距離。
“不勞煩鹿老闆了，這耽誤教學虧的還是我的錢。”崔星河迅速把卷起來的褲腳放下。
鹿哲旭眼神閃過一絲玩味，把藥瓶擰緊了，“我說了，少惹我。”
“真是個瘋子......”崔星河低罵了一句。
後面的練習中，崔星河沒敢再玩嘴皮子功夫，除了會有舞蹈細節上的討論，幾乎沒有其他交流。
擦過藥後，不知道是不是讓肌肉酥麻的藥物緩解的原因，崔星河的動作能跳得開了，練習效果明顯比剛剛好得多。
“明天開始先不練新舞了。”崔星河喝了一口水，“再練幾遍出道曲吧。”
鹿哲旭拿起放在舞蹈杆上的白毛巾擦拭脖子泛起的細汗，“你不是要早點學會，然後彎道超車麼？”
“說了下週有舞臺，多練習一下不可以麼？”崔星河消停一會又開始了，“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擔心我搶了何清煜的風頭啊。”
“清煜他本身就很優秀，不需要去跟別人搶什麼風頭。”鹿哲旭毫不吝嗇的誇贊，“最起碼，在上進這一塊兒，就超越一大幫人。”
“清煜他本身就很優秀~”崔星河略帶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鹿哲旭的話，“我這段時間總不能白折騰吧，只要跳得好就行了麼？盧嘉銘跳舞也不差，就是沒何清煜那麼吸人眼球。”
“我一直搞不懂你們這些公司ceo的大少爺到底來娛樂圈攪什麼渾水，現在萬眾矚目的生活難道讓你滿意嗎？怎麼也比不上在家裡躺著過日子吧？”鹿哲旭一看崔星河這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還要擺少爺架子的樣子就來火。
“你怎麼講著講著還急眼兒了。”崔星河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說話方式有何不妥，“我是真心想問啊，發什麼火。”
“平時看你挺裝的，怎麼在舞臺上就裝不起來，一副老實樣兒。”鹿哲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從來沒去看過你粉絲給你在舞臺上的直拍麼？”
“眼神呆滯，不是在看提詞器就是在想下一步舞蹈動作是什麼，下一個走位是什麼，這副樣子能吸引粉絲才怪，你的表情管理一塌糊塗。”鹿哲旭對著崔星河一頓數落。
“愷青上課的時候也沒教我們這些啊，那跳舞的時候不想下一步動作難道想吃什麼嗎？”
鹿哲旭開啟電腦，把何清煜和崔星河的直拍回放放在一起，把倍速調到了0.7，讓崔星河過來比對。
“看到了麼？清煜大部分時間都是自信的，結束的pose擺得恰到好處，有時候跟舞臺下的粉絲會有互動，會進行飯撒。你呢，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part，就算在c位又怎麼樣呢？沒有好的鏡頭可以抓拍，不掉粉就不錯了。”
“不過啊，在死裝這個方面上，我覺得你極其有天賦。把你那臭屁少爺架子在舞臺上擺一擺，說不定就有吃霸總這套的粉絲呢？”鹿哲旭一把把電腦螢幕按滅，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