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前vip座的臉逐漸變得模糊,崔星河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音樂進入了一段空白,此刻時間彷彿停止了,崔星河很清楚,接下來的rap對他而言是極大的挑戰。
他深吸一口氣,鼓點響起的那刻握緊拳頭唱出來,一開口便倒嗓,短暫驚愕過後亂了拍子,權思逸站見狀,站在崔星河身後用麥克風幫他打拍子。
崔星河的聲音越來越低,以至於麥克風都要收不到音了。後臺適時地放出歌曲的原聲,關閉了崔星河的麥克風,大屏本來投的崔星河的正臉,立刻切成了觀眾及舞臺遠景,最大限度地規避了一場舞臺事故。
觀眾雖然疑惑,但rap過後的一段炸裂舞蹈又把熱情拉回高漲,表演進入白熱化階段。
崔星河咬牙堅持完成了這場演出,尾聲落下,舞臺上的聚光燈暗下來。原本該進行的隱藏彩蛋環節改成了更換服裝直接進行下一首歌的表演,由主持人暫時以抽獎活動控制現場。
“崔星河,你怎麼回事?!”張萍萍怒不可遏,大跨步走到休息室門口等著。
看到崔星河頻頻冒虛汗,其他三個人攙扶著他走進休息室,張萍萍有一瞬間的錯愕。
若不是妝容掩飾,崔星河此刻的嘴唇怕是早已經沒了血色。
“你......怎麼回事?低血糖了嗎?”
崔星河搖搖手,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宋言急忙拿了葡萄糖和氧氣瓶,緩解燃眉之急,他透過監控觀察到了舞臺邊緣那瓶不起眼的水瓶,問:“你是不是喝了水?”
崔星河虛弱地點點頭,隨後大口地喝下葡萄糖,他知道這場演唱會對他以後的路有多麼重要,也是出道以來首次打破質疑的機會。
他想繼續。
張萍萍打電話聯絡了現場的工作人員把水瓶拿回來,她自己也急得焦頭爛額,“能繼續嗎?不行的話我找個病因......”
“我可以......”緩了好一會,崔星河總算可以發出微弱的聲響,但實在不適宜再唱歌了。
張萍萍又打了一通電話,“稍後的舞臺崔星河的麥改為半開麥,把墊音和原聲拉大,麥克風聲音調小。”
於是對其他三個人說,“後面緊接著的兩首,所有的soo部分改成雙人部分,星河和思逸一組,清煜和嘉銘一組。歌的deo你們在錄音棚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唱其他人的part都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
“後續是否要做更改,改回原來的樣子,看崔星河的恢複情況。”張萍萍看了一眼手錶,舞臺上的抽獎還能進行一段時間,於是催促崔星河吸氧,保持狀態。
“千萬不要再帶水上去了。”她又叮囑道。
崔星河虛弱地躺在沙發上,像個被拔了門牙的乖巧兔,終於老實下來,聽話地點點頭。
休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場災難性的演出也跌跌撞撞地完成了。在表演的途中,崔星河總是間歇性地坐在臺階上,其他三人也陪他坐著。
在自己的soo部分,權思逸也盡最大努力給他墊音。很可惜的是,直到最後,這場表演的安排都沒有再更改,一直保持著半開麥的狀態。
崔星河每套更換下來的服裝,右腿的褲子都被抓出了褶皺,整件衣服也都濕透了。
在演出結束的第一刻,宋言和張萍萍立馬帶崔星河去醫院吊水。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誤服食了一些傷喉嚨且讓人虛弱的東西。
崔星河這邊在吊水,另一邊,宋言的電話沒有停過。中途還聽到了老爹崔靖民的聲音。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崔星河才啞口問:“是誰?”
宋言斜眼看了一下張萍萍,說:“那個時候舞臺下的燈光很暗,監控拍不到是誰動的手腳,水瓶正在被送檢看指紋。但從監控來看,嫌疑人坐在d區vip座。”
“d區......”張萍萍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崔星河回憶起何清煜朝張萍萍要的內部票,鹿哲旭......就坐在d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