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娘握住司徒陽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崔家與江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不會如此愚蠢的。”
“夫君,哪怕你真的要處置大哥與二哥,也要把證據放在他們面前、才會讓他們心甘情願。”
“否則我爹爹不會同意、支援江州的世家大族也會心生懼意的。”
司徒陽感受著手下那柔軟的溫度、以及彷彿微微跳動的新的生命,聽著月娘無比誠懇的話語,最終緩緩點頭。
“……我答應你,找到確實證據之後再動他們。”
崔月娘頓時喜極而泣:“多謝夫君!只要如此便好,夫君不必循私、只要給我哥哥們自證清白的機會與時間,或者……找到他們確實該死的證據,就好。”
司徒陽看著崔月娘這樣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他伸手撫著崔月娘的長發:“好了,如此你便不擔憂了吧?之後要好好保重身體才好。”
還好月娘並沒有求他饒恕崔氏兄弟,只懇求他找到證據再動手。
哪怕是她如此擔心自己的至親,卻也不願意為難於他。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他怎捨得讓她心傷。
那就等找到證據再公開處決崔氏兄弟,這樣也好讓江州所有世家大族無話可說。
到時候無論阿山是否還活著,他都算是對他與屠門明光有個交代了。
而在這期間,便讓崔氏兄弟暫時卸任、反思一陣子吧。
司徒陽這樣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他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另外一個可能——
若是崔氏兄弟已經把所有證據盡數毀滅、或者找不到直接的可以證明崔氏兄弟背叛江州的證據呢?
那此事就這樣一直擱置下去嗎?
司徒陽沒有深想,也不願意深想。
於是在第二日李飛揚知道他的大哥只是讓崔氏兄弟卸任,沒有直接處死他們、甚至沒有任何責罰的時候,他期待著、向蒼天祈求了一夜的心,終於死了。
他在此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坐在那高位之上的人已經不再是從前他心目中果斷公允、理智清明的大哥了。
“……人心,怎能如此善變啊?”
“該死的屠狗!人心怎能如此善變!你到底有完沒完?!”
鳳山山洞之中,姜山一腳踹在屠門明光的腿上、拿著手中的棍子砰砰砰直敲屠門明光的頭。
“一會兒說要扮貨郎夫婦,讓我穿粉色女裙我忍了!”
“一會又說貨郎不好要走街串巷見的人太多容易被發現,還是扮演一對病弱夫妻,我也忍了!”
“我剛盤好頭發、畫好妝容你又說兩個人病弱太刻意,還是一個人病弱一個人堅強吧!又想讓我換成堅強小白花打扮了?!”
啪啪啪!
姜山把棍子敲的梆梆響,“我看你根本不是想進城!你是想看奇跡姜姜吧你?!”
屠門明光被打的抱頭鼠竄,在白聰明幸災樂禍的驢叫之中為自己辯解:“沒有沒有!不是不是!阿清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在想最不會被人發現的裝扮呀!”
“之前追兵都已經到了前面那小村,那再往前的雲夢縣城一定查的更嚴,咱們當然要偽裝的更像一點才更安全、啊!咳咳、咳咳!阿清別打了、別打了,我傷口疼了。”
屠門明光說著幹脆直接躺在了地上,任由姜山往他身上招呼了。
但他這麼一躺一賣慘,姜山手中的棍子就又很難打下去了。
最後姜山冷笑一聲:“既如此,那就聽我的。不就是要偽裝的爹媽都認不出來嗎?”
姜山看著屠門明光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屠門明光:“。”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伊昂昂昂昂昂~”
白聰明在旁邊笑得驢直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