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為了小先生,司徒陽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姜山露出假笑,還沒說話,屠門明光終於在這時候說出了他們來後的第一句話:
“不不不,司徒陽你是為了崔月娘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而我屠門明光才是為了姜寰清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司徒陽嘴角一抽。
屠門明光昂著脖子強調了一遍: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
不要跟我搶,不然我會翻臉弒主哦。”
司徒陽:“。”
他已經從月娘那裡知道屠門明光對姜寰清那見不得光的心思了。
但現在屠門明光並沒有對姜寰清做什麼、且亂世之中連生死都難以保證誰又會管男子間的情愛之事呢?
所以他不跟這個註定斷子絕孫、求而不得的家夥多費口舌。
姜寰清可是姜氏一族最優秀的麒麟兒,無論如何姜家都不可能讓姜寰清與一男子在一起。
哪怕那個男子是屠門明光。
“……我對阿山只有敬佩之誼。”
屠門明光哼了一聲:“你最好是。”
然後他特別驕傲地看姜山:“阿清,我請你去吃太白樓的醉蝦啊!”
姜山一笑,“再加一盤醉蟹。”
於是兩人就這樣十分愉快地離開了,而當他們離開後,司徒陽便和院中正用一種特別沉靜無波的目光看著他的甄賈對上了目光,忽然心虛耳赤、忍不住低頭拱手:
“甄師!之前是司徒陽得意輕飄了,還請先生放心,日後我絕不會再如此行事!定會時時刻刻三省吾身、堅定心性、不偏不倚。”
甄賈看著他的樣子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後終於露出一個和姜山極像的微笑:“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希望你真能如你所說。
司徒陽心中更加羞愧,連忙低頭轉身便走,崔氏兄弟緊跟在他身後。
這讓想要跟上去的李飛揚頓住了腳步,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李飛揚最終強笑著說了一句:
“總算是阿山沒有離開、大哥也改了。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他喃喃著,便也離開了。
小院中只剩下甄賈與宋通達二人。
甄賈開始死死地盯著宋通達。
宋通達摸著胡須慢慢有點摸不下去了:“你那是什麼表情?盯我作甚?”
甄賈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李飛揚說一切都會好的,你覺得呢?”
宋通達:“……關我何事?”
甄賈再問:“你說姜寰清真的已經心無芥蒂、真心留下來了嗎?”
宋通達:“……”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就憑老夫被迫和他共事一年多的經驗來看,這小子每次笑的越假越溫和,動起手來就越幹脆利落。
就剛剛司徒陽那一跪,直接就把那小倔驢給跪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