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會再有下輩子了
沈清辭對apha的嘲諷沒有半點反應。
他已經習慣了莫離這樣的態度，遠離人群後，他脫下外套，遞給凍得臉色發紫的apha。
“很抱歉造成你資訊素失衡。”
他頓了頓，看著莫離絲毫不帶猶豫地穿上外套，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別開視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活不了多久。”
一陣刺骨的寒風刮過。
寂靜的夜幕在荒蕪的平原上拉長，不分彼此，沈清辭沒有聽到莫離回應，嘆了口氣。
不是他想要造成這樣的結果，而是他收到有人潛入的訊息，和見到重傷的俘虜中間只隔了兩分鐘，還不夠他走到交火的地點。
所謂的恐怖組織在軍方的力量面前不過是片一撕就碎的白紙。
他們沒有經歷過太多正面的火力對拼，哪怕拼著一口氣戰鬥到死，最終也沒能往前多少距離。
恰好發現他們的是剛抄完張家不久的張行知，他認出人群中的烏鴉，下令留了他一口氣。
“又見面了，小烏鴉。”
apha架著重傷的oega一路前往基地醫院，烏鴉發不出聲音，嘴角滲出的血全部流到apha肩膀的衣服上。
他覺得惡心。
厭惡強迫過他的apha實在是一種本能，烏鴉本就意識微弱，這下更是恨不得當場死過去。
可他看到了沈清辭。
烏鴉用盡全力抬起一根手指，勾了下apha的袖口，聲音含糊不清：“不想我公開影片裡的人是你，就帶莫離過來，我要見他。”
沈清辭默不作聲地跟到醫院，聽到oega的傷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好轉，現在瀕臨死亡。
他點了下頭，走出醫院大門。
門口，張行知吸著煙，冷哼一聲：“監獄附近排查到六個定時炸彈……我懷疑內部有叛徒，讓人把訊息壓下來了，釣一釣。”
沈清辭緩慢而無聲地頷首。
他出現在監獄入口外並不是計劃之內的事情，他只是過來帶莫離去見烏鴉，完成剛剛的承諾。
apha失衡的資訊素深一下淺一下地彌漫出來，沈清辭擱在褲子口袋的指尖發癢，微微蜷縮了一下。
呼吸變重。
味道往往最容易將人帶回某個回憶裡，他慶幸自己出來之前提前打了抑制劑，不然大概會被apha無法控制的資訊素擾亂到進入易感期。
臨近月底。
進入醫院之前，沈清辭先給莫離打了劑抑制劑，以免易感期就在這幾天的apha剛好進入易感狀態，非要纏著半隻腳踏進棺材的oega做點什麼。
考慮到烏鴉此刻脆弱的生命，沈清辭建議莫離待在外面。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解釋道：“你失衡的資訊素可能會刺激到他，因而加速他的生命流逝。”
“沒事。”
莫離渾不在意地踏進大門，見狀，沈清辭也只能跟上。
專門安排在隔離病房的oega正前方是一面三層玻璃牆，足以從外面清晰地看見病人。
莫離目不斜視地推開房門走進來。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和藥物的味道中，淡而優雅的薰衣草香味飄過來，迅速安撫了混亂狂躁的甜酒資訊素，與其交融在一起。
從來沒有過永久標記伴侶的沈清辭對此一無所知。
他看著莫離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與戴著呼吸機的oega四目相對，烏鴉勉強地揚了下嘴角，斷斷續續地講話：“我想……單獨和莫離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