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楊秘書向著老闆彙報工作。
他前一天剛吃了槍子的老闆,現在就坐在電腦螢幕前工作,敬業得秘書有點想流淚。
太捲了,人真的要這麼卷嗎?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又有點感動。
原來莫離不是因為想要私人空間,才禁止他過來,而是惹上了往日的同行,擔心自己被波及。
這麼關心下屬的老闆,現在已經不多見了。
“我知道了,你去接他。”
莫離頭也不回的應聲。
他忙著寫報告,向議院彙報昨天發生的事情,著重交代了殺手的惡劣和自己的傷勢,表示需要時間靜養。
【對方無緣無故攻擊我,並對我進行了恐嚇……】
【我的身體和精神受到了非常大的傷害,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莫離面不改色地敲出一段段文字,還暗地裡給南木潑髒水,將半年前兩位候選人的死亡,也聯想到他的頭上。
沒有明說,但刺殺議員候選人這事,還是很容易聯絡到一起。
寫完報告,莫離感覺到背後的熾熱視線消失不見。
他回過頭,身後空空蕩蕩,只有一扇被輕輕拉上的房門。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的秘書好像有哪裡變了——莫離帶著這個疑惑走出書房。
客廳裡電視機開著,紀年抱著他的新手柄打遊戲,臉頰歪向肩膀,夾著一隻冰袋。
他本身體質就差,捱了莫離結結實實一巴掌,紅腫現在都沒消。
楊秘書臨走給他取了只冰袋,匆匆忙忙地下樓坐上警車,先前往警局代表莫離出席內部的會議。
a國現如今風頭正盛的議員,在北江市遭遇了殺手的刺殺。這事但凡處理不好,市長搞不好都要被參一本大的。
一時間,北江的刑警大隊和要員都趕來了小鎮,嚴陣以待。
說是內部會議,實際上是一場不見血的肅清,專門做給楊秘書看,給莫離一個交代。
警局的局長第一個被革職,緊接著就是酒店周圍負責莫離安危的五支小隊,該罰的罰該走的走。
一群人面如土色,表情灰敗。
而知曉部分真相的秘書什麼都沒有說,等會議結束,他淡然地看了看腕錶,開車前往私人機場。
“我要去接先生的私人醫生,先失陪了。”
——
議院批準了莫離的靜養申請。
【聽到如此令人感到悲傷的訊息,實在抱歉……我會派其他人繼續跟進醫療保險的政策,但最終還要由你來做彙報。】
一通公式化的寒暄和關心過後,議院表示了理解。
不僅如此,他們派來的新議員沒有對外公開,到時調查的結果也會交到莫離手上,由他彙報。
也就是說,這個政策一旦透過,所有的功勞都是莫離的,與那位新議員無關。
他不知道派系內向那位打白工的議員許諾了什麼,也並不關心。
複仇的目的和複活的迫切一同消失,莫離失去了一直以來的目標,也沒了繼續任務的動力。
他打算如他報告中所寫的一樣靜養一段時間,或者幹脆當一條鹹魚,混吃等死。
客廳內歪著頭的少年還在堅強的遊戲,莫離從書房回到主臥,聽見外面的遊戲聲暫停。
紀年握著冰袋貼在臉頰,走到他面前,聲音含糊不清:
“要不要跟我一起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