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個小時。
莫離靠著椅背，雙腿伸展，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空紙杯，腰痠背痛。
外面時間大概已經到傍晚，睡意在晚上十一點準時地席捲而來，他放下杯子，趴在桌板上閉上眼睛。
睡一覺算了。
然而沒過兩秒，防彈玻璃上的擴聲器便放出聲響。
“哐啷——”
宛如玻璃製品從砸落在地的刺耳聲音，瞬間讓人清醒過來。
莫離抬起頭，視線移動到天花板與牆面的夾角，看向還在運作的攝像頭。
紅光微微閃爍，在一片白光晃眼又明顯。
——
大樓外。
“喬伊先生，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新澤州的四起兇殺案與莫議員有關，也無許可權制他的人身自由。”
一身職業裝的高挑女人腳踩高跟鞋，視線與黃發的警員齊平。
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明豔，眼神冷漠，“我已經代替我的委託人依法上訴，現在，我需要見到他。”
“抱歉，這個時間我們已經下班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
喬伊收斂臉上的笑容，萬分遺憾地抬起手腕，朝著律師展示自己的腕錶，“再見，美麗的小姐。”
他揮揮手哼著小曲離開，徒留女人和她的助手在大樓門口沉默。
過了幾秒，吳律師狠狠地踢了一腳大樓外的消防栓，表情猙獰：“x的，一群狗養的東西！”
她踹完消防栓，還是上火，傲人的胸膛快速起伏。
然後點了根煙。
助手悄悄掃了一眼門口的攝像頭，低聲勸阻：
“吳姐，你收斂一點，我們還在外面……你丟臉不要緊，丟了老闆的臉，他開了你怎麼辦？”
吳律師咬著煙，已經迅速地恢複高冷職業禦姐的模樣，鳳眼前籠著一層煙霧。
聞言，她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揚起緋紅的唇角：
“我這張臉，夠我在老闆這兒吃一輩子青春飯，還有疑問嗎？”
“……”
淩晨三點。
吳律師的鍥而不捨的上訴受到了回複，警局大樓的門緩緩拉開。
前來開門的警員滿臉疲憊，臉色很臭地瞪了她一眼，還是放人進門。
助手抬腳想一塊進去，立馬就被人伸手攔住：“你不能進，只有他的律師能進去。”
助手皺了皺眉：“我們——”
“沒事，我一個人去。”吳律師打斷他的話，鳳眼一橫，朝著那名警員睨了回去，“有本事弄死我啊。”
她朝著助手晃了晃手機，踩著高跟鞋大步走進大樓，發出噠噠噠的脆響。
緊接著，她與一名中年警員經過了十分鐘的扯皮，得到了面見僱主的允許。
審訊室裡燈光明亮而刺眼，吳律師眉毛動了動，有點緊張地望向老闆，反複打量了三遍。
確認他身上沒傷，還在悠閑地啃巧克力，立馬鬆了口氣。
“莫先生，請相信我，您很快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