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近一點。”
莫離眯了下眼睛,脊背靠進沙發背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匕首,命令道。
原本只是微微彎腰的少年與他對視兩秒,順從地抬起右腿抵在他膝蓋間的空隙,俯身靠過來。
柑橘調的果香從他脖頸的白皙面板飄來,羊絨的毛衣蹭上莫離的手臂,他抬起手腕,用刀身抬起人的下巴。
紀年聽話地微微抬頭,近在咫尺地暴露出細弱的脖頸。
貼著下巴的冰涼匕首往裡深入,刀尖抵上喉結上方一寸的位置,刺破面板。
這只匕首送來前專門磨過,鋒利無比,不過還沒有見過血。
紀年單手撐著沙發背,感受著細微而明顯的刺痛感從脖頸滑到鎖骨,留下一條纖細的血痕。
刀尖堪堪停在鎖骨那道疤痕的上方,繼續往下,抵住毛衣的領口。
然後割開。
“刺啦”一聲。
匕首從領口往下,割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空調溫熱的風輕輕地送過來,吹在裸露的肌膚上。
莫離轉了下匕首,看見少年上身縱橫交錯的疤痕。
“疼嗎?”他問。
“疼。”脖頸的喉結緩緩滾動,紀年說,“我遮蔽不了痛覺。”
話音剛落,他感覺到尖銳的刀尖抵上他胸口的面板,緩慢地、輕柔地往下。
細微的刺痛感密密麻麻地傳遞到大腦,又不見血痕,莫離比劃著,挑選著在哪刺一刀。
挑著挑著,他眼前突然暗了暗。
紀年身體俯得更低,呼吸重了一瞬間,又重新摒起,胸膛勻速地起伏。
溫熱的呼吸落在耳畔,莫離抬眼望去,意外地看見人藏在黑發後的耳朵微紅,面板微微泛粉。
“……你是變態嗎?”
莫離默了默,“我是說,戀痛?”
他不會是紀年pay的一環吧?
話音剛落,他頭頂響起一宣告顯的呼吸聲,那隻藏在黑發裡的耳朵紅透,紀年用力抓緊了沙發背。
過了一小會兒,空氣中響起近乎於破碎的低啞嗓音:
“……我沒有。”
——明明是他自己的手法太奇怪,誰家好人捅人之前還要挑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