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小幅度地頷首,抬起胳膊做出一個趕人的動作。
沒有治療異能一個人出發,跟送死基本上沒有差別。
他想以男主正常的智商,從仇恨中抽離後,就會明白自己的想法多麼不切實際。
如果明白不了非要去送——
莫離只能搖小喪屍們護著一點了。
——
秦禦到最後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準話。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望著遍佈汙痕的天花板,在離開和留下兩個想法中反複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嘆一口氣,閉上眼睛。
還是明天再想吧。
剛做好睡覺的打算,寂靜的夜晚中就響起一陣吱呀的聲響。
虛掩的房門從外推開,秦禦肌肉微微緊繃,無聲地放大感知,鎖定從門口輕聲走來的身影。
心髒用力地一跳。
耳畔響起略快的心跳聲,秦禦思維有些滯澀,意識到來的人是莫離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來做什麼?
不是,他這次到家的人品怎麼男女不忌?
秦禦思維和心跳都有些淩亂,呼吸在控制下依舊平穩,眼睛閉著,裝出一副自己在睡覺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好奇莫離大半夜過來是要做什麼。
感知中,床邊的人影靜靜地盯了他一分鐘出頭,在秦禦懷疑他僵住的時候,突然有了動作。
輕微的衣料摩擦聲響起。
身旁的人彎下腰,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脖頸,靠得很近。
冰涼的手指滑過一小截鎖骨,勾住衛衣的衣領往肩膀處拉扯,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意識到他在扒自己衣服,秦禦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等回神的時候,他寬松的衣領已經滑到右手的大臂,肩膀與寒冷的空氣親密接觸。
……?
淩亂此刻已經不足以表達秦禦的心情。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是該拉上衣服起身給莫離一拳,狠狠地辱罵對方的變態行徑;還是為了避免尷尬裝作熟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理論上他尊重任何一種性取向,可是……
秦禦內心惆悵又擔憂,閉著眼睛無聲地祈禱莫離到這就行了,別再做一些讓大家都尷尬的事情。
這樣他就當做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突然,肩膀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感。
細細的針頭精準而迅速地刺入面板,抽出小半管血液,很快拔出止血。
收好針管,莫離動作小心地替人整理好衣服,冰涼的指腹時不時輕輕擦過秦禦平直的鎖骨和肩頸。
彷彿輕柔的羽毛若有似無地撩過,又癢又奇怪。
秦禦感知著床邊的人影走出房間,拉上房門,心情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
最後滿心疲憊。
……抽血是什麼很為難的請求嗎?為什麼非要半夜偷偷來抽?
他明明都覺得這肯定是性騷擾沒跑,也做好了裝死不知道並且偷偷原諒莫離的準備,為什麼是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