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沒事可做了。
餘光中一群雪白的海鷗從海上飛掠而過,莫離看了眼大海,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見過海了。
任務者的活動範圍往往受限於故事舞臺中央,他只能從新聞上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沒有機會前往。
莫離有時候會想外面那些地方到底是否存在,這些世界到底是完整的星球還是隻有“舞臺”那麼大點。
他換上泳褲和拖鞋,走出別墅,踩著細細的沙灘踏進海浪裡。
冰涼的海水拂過腳踝又退走,打濕沙灘,莫離理了理外套,繼續往海裡走。
水面升高,從沒過腳踝的高度漸漸與腰腹齊平,單薄的防曬衣下擺濕漉漉的被水流沖來沖去。
陽光愈發刺眼。
莫離眯起眼睛,正想遊一圈放鬆一下,身後的水面突然撲騰起來。
“你在做什麼!你想死嗎?”
匆匆紮進海裡的沈清辭拽住他的肩膀,將人連拖帶抱地弄到了岸邊,臉色微微發白,眼底還有幾分未消的不安。
“你管得真寬。”
莫離理理被拉扯淩亂的防曬衣,懶得解釋,一臉散漫地回了別墅。
身後安靜了一陣,才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沈清辭深呼吸了好幾次,壓下心底的驚疑不定和心悸,沒有試圖追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換下正裝,走進廚房準備午餐。
他對莫離的飲食偏好了解幾乎為0,除了知道他不吃香菜以外,其餘的完全不瞭解。
想發訊息問還沒有微信。
人就在樓上,他索性上了樓當面詢問。
臥室房門半掩,從門縫裡能看到一個腦袋,沈清辭推開門,正欲詢問,就看到一桌豐盛的海鮮大餐。
莫離戴著手套回頭看他,表情很淡。
“我們能不能……當做重新認識。”沈清辭提起一口氣,說著說著又洩氣,低頭看向腳尖。
重新認識?
莫離嘴角微動,本就寡淡的表情越發平淡。
其實我們已經重新認識第三次了,只是你不記得而已——
他早在宋言初問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時,就意識到事情的問題所在,之後其異常的表現更證明瞭這一點。
“比起糾結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你不如想想你到底想要什麼。”
莫離回頭剝著盤子裡的小龍蝦,捏出一塊瑩白的蝦肉塞進嘴裡,嚥下,“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做什麼。”
沈清辭的行為一直很異常。
一個人的慾望該和他的行為相匹配,可沈清辭表現得很矛盾,既要威脅他又要討好他,既要折磨他又要和他搞好關系。
就像精神分裂一樣。
好吧,可能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