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北望問。
“嗯。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明輝攤手,她不過比北望早來了幾天,雲府的齷齪事她能瞭解多少呢。
明輝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撐著桌子,往北望的方向靠近:“現在可以說我們的事情了嗎?”
她的突然靠近,讓北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些。
“你想從哪裡開始說。”
“這裡。”
雖然北望下意識的動作令明輝有些黯然傷神,不過她決定更大膽一些,腰身越過茶桌,雙手捧住北望的臉頰。
“你說,要真誠,現在我什麼都告訴你。”
突如其來的親密打亂了北望的思緒,她甚至以為明輝是想親吻,但先貼過來的是對方的額頭。
我把靈魂還給你,換一次平等交流的機會。
在明輝的刻意安排下,屬於北望的魂魄正一點點向主人靠近。紛雜的記憶開閘般的洩了出來,一股腦的奔向北望的腦中。
分不清時間,分不清地點,北望的眼前閃過許多畫面,而這些畫面自始至終都圍繞著一人——明輝。
痛苦的,愉悅的,激動的,哭泣的……許多許多。
北望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或許都是真的,又或許都是假的。她感覺自己一會兒在宗門,一會兒在雲山,上一秒在魔宮,下一秒又在小院。
而當她定下心神,茶水的溫度還殘留指尖,這裡分明只是一間茶室。
茶室?為什麼是茶室呢?
北望又思考起當下的處境了,她終於將目光放在了眼前的明輝身上,先前所有的畫面都與眼前的明輝重疊了。
但在重疊之中也有些許的不一樣。
眼前的明輝是害怕的,是乞求的,是…絕望的。
“明輝。”
安靜的氣氛中,北望聲音忽然響起,像是直接捏住了明輝的心髒。
她忐忑的看著北望,緊張不安交織在心頭,她像孩童般攥緊自己的衣角,連呼吸都放得無限輕。
犯了死罪等待宣判的囚犯,大概就是這樣的心境吧。
“是…我。”聲音顫抖出了哭腔。
“你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為了現在嗎?”北望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你明明知道的,我們沒有可能的。”
明輝有設想過,恢複記憶後的北望會說什麼,會驚訝嗎,會罵自己嗎,亦或是更大膽些,她會擁抱自己。
但以上都沒有,北望只是很平靜的說了“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這四個字她從系統口中聽過太多遍了,聽得多了都不覺得什麼了。
但從北望口中說出,明輝才恍然意識到,阻止她們在一起的,不止有系統。
北望是不願意的。
可是北望,你明明比誰都要愛我。
許久未動的茶水漸漸消散了熱氣,苦澀也悄然蔓延開浸透整間茶室。
兩人對坐,久久不能言語。
如果將時間拉回,如果讓明輝知道,坦白一切換來的仍是“沒有可能”,那她絕對會選擇更加極端的方式。
像從前一樣。
“從前的戲碼,又要再來一遍嗎。”
北望的一句話將明輝藏於心中的陰暗的想法宣之於口。
“不是的!沒有,我沒有想過…”明輝慌忙起身,茶水都被推倒在桌。她無措的看著北望,拼命解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