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北望懷抱一空,明輝的身體化為點點熒光消散,她無措的抓著眼前虛無的一切,什麼都沒有留住。
幻陣中千變萬化,必須盡快脫離。
北望起身,對系統說:“你剛剛說了一句話,我有一些啟發。”
【什麼?】
“你說,這種級別的陣法無法抽取我的記憶,所以我想給明輝灌輸新的記憶。”
【然後撐爆這個陣法。】系統接出了北望未完的話。
“是這個意思。”<101nove.pu瘋狂燃燒著,總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又不可行。【那你要怎麼給她新的記憶呢,就這麼用嘴說?】
“當然不是,我要帶她重新經歷一遍。”用自己的精神力重新塑造出一個世界,將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重演一遍。
一遍不行,就第二遍,第三遍……反正北望重生了九十九次,一百世的記憶,還奈何不了這個陣法了?
到了這副田地,系統才發現北望不僅是個戀愛腦,還是個大瘋子。
【好,不說你能不能承擔起塑造世界所需要的精神力,就說,出去以後你要怎麼面對明輝。】
【你要和她坦白你的來處,還是坦白我的存在。】
【她會信你嗎?】
這種荒唐事,誰會信呢。
北望卻淡然一笑,說:“我和她未必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北望已下定決心,無人能攔。
說話間,眼前的景象又發生了變化,北望環顧一圈,立刻認出了這裡是魔宮,而且是她和明輝發生過關系的寢殿。
她撫摸著身下柔軟的錦被,猜想眼前場景的變化應該是和明輝心境變化有關。可她走遍了這個寢殿,都沒有發現明輝的蹤影。
她想破門而出,而所有門窗都被設下重重禁制。
既如此,北望動了動自己的肩膀,靈力覆蓋住傷口,那微不足道的外傷便可痊癒。
面板上漸漸顯現出血紅的線條,將鈴蘭展現得惟妙惟肖。
如果在外面,北望會給明輝足夠的時間接受,但現在不行,明輝多一天在陣法中,危險就多一分。
此刻恢複後肩的印記,就是要明輝來找她。
北望靜靜的坐在床沿,心中默數著時間,一秒,兩秒……
踹門的聲音如約而至,她勾了勾嘴角,比她想像得要快。
進來的明輝臉色陰沉,不發一言,直直朝著北望而來,繼而將其按在床榻之上,扯開了她的衣領。動作有些急,嬌貴的面料可禁不住這樣的拉扯,撕裂聲響徹在北望的耳邊。
“是你,真的是你。” 直到親手打下的印記出現在北望的身上。明輝才停止這無意義的探尋。
她的指尖不停的蹭著印記,確認是自己印下的氣息,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模仿。
她輕笑著,右手赫然出現一把精緻鋒利的匕首,沒有任何猶豫,用力的紮進北望的面板。
鮮血噴湧而出,模糊了她的雙眼,淚水滴在手背又落在北望的肩膀之上,最後和血液混在一起,混淆不清。
“是誰都可以,但偏偏是你。”
北望雙手緊緊扣住床沿,但明輝顯然沒打算放過自己,就像自己曾經做過的一樣,她正在一刀一刀的剜去那個印記。
“這件事你應該很熟悉吧。”明輝手上動作不停,可顫抖的聲線依舊暴露她,在北望看不見的地方,那雙手已然抖得不成樣子了。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那我再幫你一把。”
話音落下,明輝的最後一刀也完成了。北望的後背早已是鮮血淋漓,看不出一點印記的模樣。
可兩人都清楚,這個印記是印在北望的靈魂上,依舊會隨著傷口的癒合重新恢複。
明輝從北望身上下來,手上沾了不少血,隨著她後退的步伐滴在珍貴的獸毛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