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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系統所說,北望需要先將外界的魔氣收納進自己的體內。大量的魔氣湧入,猶如滾燙的巖漿灌滿心口。
北望第一次嘗試沒控制好量,生生吐出了一口瘀血。
她木木的看著眼前的血跡,竟自嘲的笑了兩聲。
魔氣侵入身體,在自身的靈脈中游走腐蝕,或許此刻,她同明輝也是一種感同身受。
好在這一部分的治療不需要明輝保持清醒,北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她面前嘗試各種魔氣入體的方法。
在不停的嘗試中,魔氣帶來的疼痛倒是其次,傷害最大的是北望自身的靈核。在魔氣的浸染下,出現了不少細微的傷痕。
靈核的損傷程度超出了北望和系統的估計,系統不得已叫停了她。【靈核造成的損傷不可逆,再這樣下去,你以後修為難得寸進。】
北望又咳了幾口血,這一次,她反而有些欣慰。
“別說話,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必須確保這一次修複能夠一遍完成。”
不能,絕對不能再讓明輝重複無意義的痛苦。
如果這種痛苦必須落到實處的話,那麼就讓她來承受。
北望將這處簡陋的巖洞佈置的極為溫暖,卻仍然抵擋不了寒冬的侵襲。
皚皚的白雪覆蓋了雲山山脈,一切都靜謐無聲。
北望正盤坐在地,緊握住明輝的右手,魔氣如洪水般吸入她的身體,又如涓流引入明輝的經脈中。
對魔修來說很好把控的量,她一個人類修士做起來難上加難。
汗水早就將她身上單薄的衣物打濕,仔細看去,她緊握明輝的那隻手也在顫抖。
一邊要保證所念術法的準確,一邊又要引導魔氣進入正確的軌跡,對身心都是極大的挑戰。
許久之後,北望終於停了下來,體內多餘的魔氣在失去控制的情況下,四散開來,往脆弱的靈脈處鑽入。
經過這場高強度的“手術”,北望根本無法再運轉靈力驅除魔氣,只能任由這些魔氣崩裂自己的靈脈,身上的白色衣袍漸漸出現一團團血紅色的痕跡。
【完了。】系統很少說這麼絕對的話,【現在別說是難得寸進了,你一身的修為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北望力竭仰躺在地,久久不能起身。她能感到自己千瘡百孔的靈核,破碎不堪的靈脈,體內僅存的微薄靈力也僅供她能活下去。沒有靈力的維系,濕冷的空氣紛紛趁虛而入,北望流淌著的汗水甚至都被冰凍起來。
不重要,都不重要。
從她這一世醒過來時就決定,要犧牲自己的全部託舉明輝登頂。
修為不能提升怎樣,全部散盡又怎麼樣,她只要明輝有一條活路,她什麼都願意。
北望撐著牆壁慢慢起身走到明輝身邊,輕撫愛人的頭發,她不停的寬慰道:“不會太久,很快,很快就結束了。”
極其珍視的親吻她的額頭,訴說著無人知曉的愛意。
巖洞外,呼嘯的寒風毫不留情的刮過世間的一草一木,帶著令人絕望的溫度瘋狂肆虐,江河冰凍,萬物凋零,死氣沉沉。
冬去春來,她們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