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鸞弦其實並不擅長狹小房間內的近戰,但作為幾人中唯一還有點戰鬥力的人,她自得首當其沖。
魔族的打鬥方法大多比較原始,在馮毅的示意下便一股腦的沖上來。鸞弦後退幾步擋在兩人面前,凝神念術,以防禦為主。
陳丙趁著這個縫隙溜了出去,花影則堵在門口,防止剩下的人追出去。
可長時間的防禦很快使兩人落了下風,鸞弦面對的幾位魔修都不是好應付的,開始車輪進攻。
這樣下去鸞弦討不到半點好處,她手中開始凝聚靈氣,抓住時機直接進攻。上前進攻的魔修沒想到會被鸞弦襲擊,一時間亂了陣腳。
“一起上。”帶頭的魔修喊著,又變成了一場亂鬥。
鸞弦雖然不善於打鬥,但是她有很多的法器符咒,現下全部都丟了出去,都來不及看上面是什麼了。
周圍煙霧大起,鸞弦的視線卻並未被遮蔽,她隱藏在煙霧之中,開始分別襲擊。
等到煙霧散去,好幾位魔修都已經被打倒在地,而鸞弦也因為使用過多靈力,出手的速度明顯下降了。
正當她想放鬆些時,餘光瞥見最角落的魔修出手就沖著花影,那招式分明就是憋了個大殺招。此刻結印已經來不及了,鸞弦想都沒想借力一蹬,在花影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生生擋下了這招殺招。
巨大的痛楚令其跪倒在地,她抬眼看了周圍幾位魔修,決定立刻引燃火符。
火符形成的包圍圈包圍住幾位魔修,火焰升起的高度比當時困住花影時要高出許多,將他們的人影全部遮蔽。
如她所料,幾位魔修都是有辦法出來的。
而那火符也只是障眼法,等他們再跳出來時正好落入鸞弦的圈套,縛魔索在她手中金光大盛,頃刻之間捆住了幾位。
“我就是因為不喜歡打架才做的醫修。”她又在縛魔索上加了道禁制才終於有些體力不支的往後退了幾步。
“鸞…弦。”花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活了這麼久,從來也未像此刻這麼驚訝,一股完全陌生的思緒佔據了她的心間,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鸞弦真的替她擋下這一招了嗎。
可是,為什麼啊。花影的神情變得極為複雜,只能直瞪瞪的看著眼前的人,聽到她呢喃的話語,她想伸手扶她,可卻怎麼也動不了。
幾個魔修被打得潰敗不堪,鸞弦身中一擊,也有些站不穩了,她撐著面前的矮桌,調整自己的呼吸。
但那魔族一擊正中她的靈核,導致她調息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會出現凝滯之感。
短時間內怕是不好再強行使用靈力了,鸞弦輕嘆一聲,心想到底還是輕敵了。
“馮大人,縱使你攔住了我們,你也攔不住所有人。”
“我們已經向監察司遞交了一份文書,”
聽到監察司,馮毅不屑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去監察司嗎,去了又能怎麼樣呢,監察司是不會接受你們的檢舉的。”
鸞弦並不反駁馮毅的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我說了,你攔不住所有人的,總有馮大人打點不到的關系,這世上總有敢於抗爭的人。”
陳丙方才逃出去,正是去尋找那些餘永寄送過來的信件,官員間的信件有專門的備份,縱使是馮毅想毀,也不見得能完全毀掉。這些信件正是因為他的自大而得以輕松尋到。
重新回到房間的陳丙高舉證據,說:“這些日後都是馮大人瞞報的憑證,馮毅,我不能和你再錯下去了。”
局勢已然傾倒,馮毅仰頭發出幾聲大笑,“好,好!你們大可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全部都是我做的!你們就沒有參與?陳大人,你敢發誓你自始至終就沒有動過其他心思嗎?”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今日一過,我便會上書,到時候該如何便如何。”
聽到陳丙的說辭,馮毅笑得更大聲了,眼淚甚至都流了出來,他說:“聽聽啊,我們的巡禦史多正義,你早幹嘛去了?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官,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眼睜睜的看著你妻子在你面前病死是什麼感覺。”
“馮毅!”
陳丙在巡禦史這個位置待了太久,因為極易得罪人,所以本來有機會往上再走一走,卻至今沒有動靜。
尋陽不比其他地區,官員的俸祿時常發不出來,即使身為巡禦史也只能靠著朝廷的死俸祿為生。
可她的妻子卻得了一種極為罕見的病,尋了很多醫者花了很多錢仍不見好。
眼見著自己甚至連給妻子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時,馮毅調到了尋陽。
藉著剛上任之名,馮毅遍訪尋陽大大小小的官員,自然包括他這個巡禦史。他聽說巡禦史的妻子染病,送來了很多藥材以及現銀。
在此之前,陳丙從未收過任何人的錢財禮物,可眼下的情況讓他第一次猶豫了。
不過陳丙只收下了藥材,現銀則是全部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