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慧兒的車開得有些快,不過還是很穩。
祝白果回頭看了一眼坐在祝錦城和紅呼呼的鐘叢之間……兩條腿各隱了一半在兩人身上的鐘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吧,有些東西看不到其實也挺好……
鐘慧兒和鐘沙的爸媽沒有五彩的頭發,也沒有周身的紅光,是一對挺正常的溫文儒雅有些憔悴與倦意的中年夫婦。
就是她們去的時機可能不太好,鐘爸和鐘媽像是剛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鐘爸鐵青了臉,鐘媽的眼睛也有點紅。
鐘慧兒拉著爸媽去了一遍嘀嘀咕咕,估計是在說烤魚館的事情。
祝白果只有個來探望同學弟弟的身份,自然當做沒看到。
“就是這裡,這個門開啟我也進不去。”鐘沙在旁邊給祝白果指了指右邊的病房門。
之前祝白果就聽鐘慧兒說了,鐘沙不是簡單的昏迷,從過年前到現在,中間還因為血壓驟降,呼吸突停等問題搶救過好幾次,這才沒住普通病房,一直住在了icu裡。鐘家有權有勢,給鐘沙住的當然是單間。
剛才她們進來是透過了好幾道門,做了好幾次的消毒,此時才能站在這些單間病房外面。
至於鐘叢所在的這間病房門,除了醫護出入,一般家屬都很少進去,進去前也要再消毒穿上全套的隔離服。
祝白果現在只能透過外面的懟著床頭的監控影片和病房門上小小的一個玻璃窗去看裡面。
視野實在有限,便是祝白果盯著其他人愈發不解的目光,努力轉動腦袋試著從有限的視野裡尋找發光物體,終究還是不行。
“我……能進去看看嗎?”祝白果不抱希望地問道。
鐘媽上前,面上帶了些標準應客的笑:“你有心了,謝謝你來看他。但是進去真的……不太方便。沒有特殊情況,我們都不會進去。”
“好了,謝謝你們了。慧兒帶你的同學們去吃點東西,然後把他們好好送回家吧。”鐘爸之前聽了一通烤魚館的事情,面色卻愈發鐵青得厲害,此時勉強保持著禮貌催促道。
“爸!”鐘慧兒不理解,自己剛才都那麼說了,為什麼爸媽一點不為所動,反而這樣。
果然被拒絕了。
祝白果倒是不意外,只是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努力扯鐘媽衣角,不停喊著“媽媽,她是之前救我的姐姐!讓她進去救救我!寶寶不要死!”的鐘沙,終還是嘆了口氣。
淚流滿面的小孩子什麼的,果然還是沒辦法啊。
“我……不止是鐘慧兒的同學。”祝白果不大習慣把自己做的事情這樣講出來,尷尬地扣了扣手心,才指了指監控螢幕上小男孩沉睡的臉又道,“我剛發現,我認識鐘沙。他是不是走丟過,然後兩年多前,在四方鎮被找到。找到他的人……是我……正好,這麼有緣,我能進去看一眼嗎?就一會?”
“等等。”鐘爸驚訝地打斷,“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剛才女兒介紹這是兩個同學,祝錦城他見過幾回,這女同學他倒是面生,沒想到……
“祝白果……”
“你是祝忠言那個找回來的女兒?那你是祝錦城的姐姐啊。天……居然不是重名。你就是四方鎮的那個祝白果?”鐘媽同款震驚,“你就是那個臭臭姐姐?”
祝白果:?
“哦哦就是那個給臭臭果子的姐姐?”鐘媽尷尬描補。
“那是烤白果……”祝白果偷偷瞪了一眼鐘媽旁邊捂臉的鐘沙。
好樣的小朋友,你就躺著吧!
只不待祝白果瞪完,突然鐘沙旁邊的鐘媽一下子紅了,突然迸出的紅光差點閃到了祝白果的眼。
“等等。”鐘爸拉了一下鐘媽,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先說說,你那時候叫鐘沙叫什麼?那你認識一個四方陣做生意的,叫劉三的人嗎?”
有些事,鐘家只要花一些時間就能求證到。但是對口供永遠是最快的。
鐘爸這邊一開口,鐘媽的紅光突然沒了。祝白果偏頭看了一眼,鐘慧兒和鐘叢身上的倒是永遠長亮。
“叫他三毛?我倒是不認識叫劉三的人,四方陣我只認識一個叫劉毛的……不過也不知道他算不算生意人。”祝白果感覺到了鐘爸的試探,不過她不介意,反而是配合地答了。
“是你!居然是祝家找回來的女兒!早知道是你,上個月生日那天我們就也去了。”鐘媽緊緊地拉住了祝白果的手。
說話間,鐘媽又發紅光了。
紅的……還不止一個鐘媽。微胖的鐘爸發起光來,體積更大……
祝白果有些崩潰地闔了闔眼。
夠了啊,兩個燈泡不夠亮麼……四個紅燈泡是要閃死誰!
鐘家都是燈泡成精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