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果看著牆上那些已經十分【簡單】的知識點,緊緊地咬住了唇,熱熱的淚水無聲地滾落。
宋秋意看著那被貝齒扣到發白的唇,突然很想親親它。
無關雙修……
她還想親親那些落下的眼淚,想親親那雙微微泛紅的眼。
亦無關雙修……
不過她沒有。
宋秋意只是往祝白果那邊挪了挪,然後給了她一個安靜的擁抱。
她覺得,祝白果這會兒應該更喜歡自己這樣做。
祝白果的確喜歡,在最初僵硬的一愣後,她很快悶在了宋秋意的肩膀上,好生地哭了一場,直哭到那小碎花睡衣上濕了好大一塊,方才漸漸止了。
沒有人知道,這些年當她怎麼學都無法學會一個題時,是多麼的驚慌失措,自我質疑,痛苦掙紮。那些日日夜夜,那些一次次嘗試……
不,或許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的。
“我,我出去一下。我去叫祝錦城起來做個題。”祝白果動了動,在宋秋意縮回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匆匆抹了把臉道。
說完,人就要起來往外走。
宋秋意沒攔人,只是在後面送了她一道靈氣,抹去了她臉上此時的狼狽,順便在她跨出櫃門的那一刻,抬手喚回了那顆又掉出來的小黃豆靈氣。
肩上的衣服濕了好大一塊,潮潮地貼著肉,並不舒服。
対於宋秋意而言,這甚至不是一點兒異火或是一縷靈氣的事兒,只需稍動一下指尖,便能使那處立時水分蒸發重新變幹。
但是她沒有。
肩上的淚水易幹,可那些落進心裡的呢……
不管那是什麼人,他不該讓祝白果哭的。
宋秋意目光沉沉,心裡有了恨。
現在是半夜近黎明,祝錦城已經被叫起過一次剛睡下不久,現在給他打電話是非常不禮貌非常不友好的行為……這些,祝白果都知道。
但是這完全不似在醫院対著錢清時還能暫時壓下不開口。
那些魔障,困頓,長達快十年的折磨,在她這裡已經有解。
那……祝錦城呢?
祝白果甚至無法再忍耐多幾分鐘,她知道的,如果祝錦城能夠解脫,他完全不會在意自己的不禮貌不友好。
電話那端的祝錦城,迷迷糊糊地被喚醒,然後在電話裡聽定義,做題目,十分鐘之後,他徹底醒了。
“那些題……”祝錦城坐在床上,緊緊地攥著被子,“那些定義,我好像聽過又好像沒有。但是我這次好像會了?是嗎?我原來是不會嗎?”
不似祝白果之前在宋秋意的課堂上提煉出了那些頑固不會的知識點,祝錦城対於不會的題目其實還很模糊。尤其是祝白果教的問的那幾個好像很基礎,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課本上的東西了,他有許多不確定,但是總覺得……自己剛才稍微睡了一會,好像就聰明瞭許多。
沒什麼印象的知識點,一下就會了。
在今晚之前,他們的數學試卷,大題的解題思路都能錯到一起去。不會的知識點想必也應有充電。這會兒雖然祝錦城還懵懵懂懂,但是祝白果心中已經有了八成篤定。
她不知道,在年幼時,他們兩個之間,是誰的經歷影響了誰,又或者是不是都遭遇了不幸。但是,今晚,她引氣入體成功了,祝錦城找回了記憶,她打通了學不會的知識點,本有大機率也不會這幾個知識點的祝錦城也能學會了。
枷鎖,或許已經被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