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幾分鐘以後,萱萱成功“上岸”,全身都是泥土和灰塵。
“我還以為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了呢…這麼半天才來。”
“你這人…一隻耳朵聽,另一隻耳朵冒出去…剛不說了嗎?我們是先解決了妖再來找你們的。”
萱萱指著坑洞道“那個何遇龍怕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屍身在這裡面放置了很久,等回去以後就通知當地的村民,讓他們報警來收屍吧?就說是我們在登山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
嚴伯點頭道“嗯,其實在聽到他失蹤這麼久的訊息以後我就覺得八成已經出了意外,可沒想到卻是這麼偶然就被我們找到了。”
萱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黑色的陰牌,看到這東西的樣式以後戚言和嚴伯就立馬辨認出來了。
同樣是黑曜石珠鏈,但牌是扁平的圓形。
“這就是……陰宮第四牌嗎?看樣子也不枉費我們受了這麼多苦。”
戚言瞅了瞅陰牌,指著它問道“我記得你們曾經說過,陰牌和持有者之間是被因果關係連線著的,除非持有者是被陰牌本身反噬而死,否則就算人死了,因果關係也不會斷……那現在這個陰牌的持有者,他的死因是什麼?我覺得不太像是意外呢…”
嚴伯將雙手護在陰牌旁邊,然後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
幾十秒後,他搖頭嘆道“哎~~~好像何遇龍並不是被陰牌反噬而死的,我尚且能夠感知到陰牌與另一個陰靈之間的聯絡,既然這個坑洞是那雙生妖的老巢,屍體出現在這裡,那麼…很有可能他是在很久以前被妖害死。”
戚言愣神道“那……那他的靈魂現在在哪?我們只看到了陰牌的陰靈啊,宿主呢?”
萱萱接話向他解釋:“並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擁有能被人看見的形態,如果只是普通魂魄的話,那身上就不帶有怨氣,連鬼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個遊魂罷了。”
戚言似懂非懂地再問“總之你們的意思是,現在就算陰牌的持有者已經死了,但他與陰牌之間的聯絡還是沒斷?這陰宮第四牌依舊是‘有主之物’?”
嚴伯肯定得回答“可以這麼說,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好的結果,但既然這塊牌沒有落到那女人的手中,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剛才陰牌在咱們面前顯靈,把我和你帶到這個地方來,我想…那是陰牌也希望別人來找到何遇龍的屍體,不像讓他繼續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被人遺忘吧……”
“還真是諷刺呢,我雖然與這人素未謀面,也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但沒想到…他最終也不是被陰牌反噬,而是因為遠離家鄉來到了這裡,又運氣不好被棲息在此處的一隻妖物殺害,最後還這樣暴屍荒野中……命運這東西,坑了多少人呢?”
嚴伯感慨了一番,然後又一次雙手合十,衝著那坑洞默唸了一段經文。
隨後,他們三個繼續在周圍尋覓郝大龍的蹤跡,萱萱雖然在努力剋制了,但還是掩蓋不了眉宇間透出的焦急。
他是第一個被妖正面伏擊的人,那怪物如此恐怖,遭遇生命危險的可能性也最大,嚴伯也是滿臉的擔憂,雖說現在陰牌是找到了,但如果要在這裡折一個跟隨他多年的同伴,他是極不願看到的,這代價太大了。
接下來走路就要十分小心了,可別再掉到哪個深坑裡面去,到時候全體落難等待救援就遭了,這鬼地方訊號都沒有,而且小山路也不見了,被村民發現的機率是極小的。
當時何遇龍之所以失蹤了這麼久還沒被發現,固然是因為這裡有一隻華要的緣故,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片山頭確實十分偏僻,鮮有人路過。
繼續沿著東南方向走了幾分鐘,地勢都已經向山下偏去了,走到了一個松樹林立的斜坡上,這裡的草叢之間有挺多的娟菜苗,從土坑那邊一直沿著這個方向生長。
萱萱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瘸著腿兩三步就邁過去,只見那蒿草叢生的地面上沾著一灘黑色的…液體。
“哎…”萱萱的情緒又低落了幾分“我的古曼啊……養了兩年多,今晚也還是英勇就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