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可說了足足二十分鐘啊…
戚言在聽的過程中一句話也沒插，等完全瞭解了情況以後，他的面部表情已經變得和殭屍一樣僵硬了。
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腦子裡實在難以腦部出他所描述的這段不為人知的病房住院“奇遇…”
“事情就是這樣，我本來只是想當成自己的秘密的，除了你之外，誰也沒告訴，包括我姐，她最不能知道！”
戚言又點燃了一支菸猛吸了一大口，嘴型變成了一個立體的“o”，並且保持了好幾秒的時間。
然後還得看著李嵐那張天真無邪的臉，神色怪異地出聲道“等會…讓我先捋一捋哈，腦子有點點亂。”
“你，被車，撞了……陷入了昏迷的那段時間，靈魂，出竅了？然後，‘偶遇’上了同在醫院裡遊蕩的一個少女的鬼魂，然後……”
李嵐趕緊打斷他糾正道“不不不，你沒聽明白，她…從技術層面來分析，她並不算是一個鬼，只不過和我當時的情況一樣，由於長期陷入昏迷，體質又比較特殊，所以靈魂可以脫離**，僅此而已。”
戚言無語了幾秒鐘，然後順著他的解釋繼續說道“好吧，你和一個能靈魂出竅的植物人…在醫院裡‘美妙’地邂逅了，你們還進行了長達二十多個小時的交談？然後你現在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植物人了？”
李嵐再次糾正道“不對…首先，她不是植物人，腦死亡的患者跟植物人是兩碼事。其次，我沒喜歡她，就是…就是覺得跟她做朋友感到很開心，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認識的方式也很令人驚奇，但我就是覺得…反正……”
這次換戚言忍不住打斷他了，皮笑肉不笑地乾笑兩聲“行了行了…呵呵…嘿嘿嘿，小嵐吶，我知道你從小是個‘奇遇’很多的少年，而且我也知道你姐對你的保護欲很強，你恐怕到目前為止也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跟女生交流的也比較少哈？但我現在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他湊近了一些，臉沉下來用一種很認真的口吻繼續問道“你小子…是不是被車撞傻了？”
李嵐一聽他這話，很是苦惱的樣子“嘖，戚言哥，你不相信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而且只對你一人說的。”
戚言抬高了點嗓音厲聲道“我倒希望你是說的假話，患上了某種妄想症，如果真是真話，那事情的確夠複雜的啦！”
然後又強制性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努力擠出新的笑容，試圖以一種比較淡然的語氣勸解他“好，假設，現在我們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的確有過這段……天方夜譚的經歷，但我作為你姐的朋友，也作為你的患難之交，我必須提醒你…請你立刻把這個叫什麼…沈什麼來著的女孩忘掉！以後可千萬別在試圖與她進行什麼溝通和暢談了。”
“為什麼呢？我…我只是單純的想跟她交朋友，我們倆個完全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吶！”李嵐的情緒也是顯得比較激動了起來。
戚言也不知道該從哪個方面去解答這個問題了，只是闡明一下利害關係“是這樣，你看你本身就是靈媒體質對吧？愛撞邪愛遇鬼的是吧？這都不是你的錯，但是！……如果你主動跟一個靈體嘗試長期的溝通，並且建立某種關係的話，那你就真成了一個靈媒了，你想當靈媒嗎？”
平時挺溫順的李嵐這時也犯起了倔勁來“從小到大，我的確非常地排斥自己這份靈媒體質，我覺得…像我這種體制簡直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為此我受了不少的精神折磨。但透過這件事以後我發現，其實……還真就像人們說的那句哲理一樣，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我覺得至少這對我來說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靈媒體質還蠻幸運的事情。”
“她不是鬼，就算是好了，那又怎麼樣呢？我說過了，僅僅只是想跟她做朋友一樣，沒有想那麼多啊……”
戚言苦笑搖頭“不對不對，小李嵐我告訴你，你現在這幅樣子，絕對就是情竇初開了，少跟我扯那哩格兒楞。你是個大學生哎，長得白白淨淨清秀英俊，你要是想的話，可以在大學期間邂逅一個好女孩，進而體會一把值得回味一生的初戀……你真的想把自己的初戀奉獻在一個已經是半鬼的靈體身上嗎？”
李嵐又突出自己的嚴謹性子了“我說過好多遍了，她不是鬼，也不是什麼…半鬼，她沒有完全死亡，至少現在**還是靠著醫療儀器存活下來的。我也真的只是想和她做做普通朋友而已……”
戚言這次真的沒話說了，還說什麼呢？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資格去勸道人家該怎麼選擇生活吧？自己的生活尚且還跟一鍋粥似的呢。
“行吧，既然你這麼有決心，那我既不支援你，但也不反對你，但…會幫你保守秘密的…”說著，戚言就抬屁股準備走出去了，臨走前還補充了一句“可我還是要提醒你，她現在或許還沒有死透，不過…..說句你肯定不愛聽的話，她遲早會變成一個完全的…鬼魂，到那個時候，我祈禱你的這份熱情已經冷卻下來了，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寧採臣哦！”
李嵐見他要走，委屈的挽留道“哎？你就這麼走啦？不教我怎麼跟女生交流了嗎？你不是說自己是老司機…”
“什麼老司機…我連科二都是連掛兩把才過的”戚言出門時嘟囔了一句，然後直接回到客廳了。
此時李若可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見他倆從房間裡出來，好奇道“哎？你倆剛在房裡嘀咕些什麼呢？”
戚言看了李嵐一眼，聳了聳肩“沒什麼，談談人生和理想以及三個代表核心價值觀而已……”
“切…”李若可不以為意，但也沒追問了。
在吃飯的時候，戚言本來想把她借給自己帶的行走佛還給她的，並且還由衷地感謝道“你這塊佛牌還真挺有用的，多虧了它……來，完璧歸趙。”
李若可正準備伸手去接呢，不過手頓在半空中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戚言，隨後展顏一笑“算啦，既然你戴著那麼有用，那就送給你吧，替我好好供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