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戚言用衣袖將眼睛清理得好一些能睜眼以後,嚴伯也像一個剛睡醒的人一樣坐了起來,他好像頭痛欲裂,用手輕柔著腦瓜仁,他可比戚言還要狼狽一點,身上被咬得像個爛梨似的,衣衫不整也就不算了,多處都有傷口,不過還好……都算是皮外傷。
最關鍵是他此時的精神狀態,實在有些疲累了,眼睛恢復了人類該有的神采,之前佈滿面部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也悉數消失。
“哎喲哎喲~~~痛痛痛,哎喲喲~~~”他在那哼哼唧唧地擠眉弄眼,細聲細氣的,累得都站不太穩了。
戚言去從地上的揹包裡取出一瓶新的礦泉水倒出來,先狠狠地洗了一把臉,然後又漱了十幾次口……
嘩啦嘩啦吐,嘩啦嘩啦吐…
等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才出聲問道“嚴伯…你剛剛是不是讓那小鬼上你身了?”
“對滴呀!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嘛,雖然它不能佔用我的身體太久,不過這樣短時間內咱兩的實力都會突飛猛進,這叫拼死一搏!不過不服老是不行了喂,要死要死…..這才幾分鐘的事啊?全身都快散架了,這要是倒退個十年,哼哼…咦……那妖嘞?”
戚言抬手指了指“擱那呢…目測已經死透了,不然我還能在這兒悠閒的漱口嗎?最後那一下子我又被它強吻了一大口,簡直要噁心得要命,還倒黴催地嗆進去一小顆…泥土,不過倒是沒受什麼傷,您…怎麼樣?要緊嗎?”
嚴伯衝他擺擺手,忍住全身的傷痛,齜牙咧嘴地站起來,又走過去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眼鏡囫圇帶上,這才
小心謹慎地湊到妖的身邊去打量……
確實是沒動了,連被娟菜苗汁液腐蝕的白氣也冒幹了,嚴伯將那插在它眼中的尖木棍拔出來,將就著扒拉了一下。
這幅樣子,還真是一點生命力都感覺不到了,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它的兩張“俏臉”很快就塌陷萎靡,膚色變得枯黃,並且長出了很多皺紋……從發也從髮根開始,大片大片地變得死白。
至於生長在臉下的那些觸手更是紛紛變細,乾枯。
按理說……這算是成功將它殺了?不過嚴伯臉上的凝重之色仍然那麼重,而且還十分困惑的樣子,扶了扶眼鏡,驚咦道“奇怪嘞嘿…不應該啊…不至於啊…不科學啊…”
戚言總算把臉上的涎液洗乾淨,也把嘴巴漱清爽了,走過來問道“嘀咕什麼呢?哪不對嗎?”
“這…這是不是太容易了點?它就這麼被滅啦?…一隻修煉到能夠自由移動的雙生妖,生命力這麼羸弱啊?難以置信…匪夷所思…撲朔迷離…”
他的成語越用越多,戚言提醒他說“生命力羸弱?弱嗎?你剛才作法時是沒看,它的觸手斷了也能一分為二閃電般生長,臉皮被咬掉半拉也能很快重塑。”
嚴伯皺著眉點頭道“是啊,明明是那麼難纏的才對,怎麼…就這樣死翹翹啦?是我對它的估計太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戚言指著他手裡的尖木棍“這上面塗抹著娟菜苗的汁液,對它來說好像毒液和硫酸一樣,你剛才沒看見嗎?插入眼的那一刻,它整顆頭都冒著濃濃的白氣,叫的撕心裂肺的,怕是遠處那些村民都被驚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