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寰野區別墅連續剝皮死亡命案在市偵刑大隊的手中調查了很久很久…後續的結果戚言他們無從知曉，因為在中途的時候，他和李若可就被優先排除嫌疑了。
雖然事件驚世駭俗，但警方還是非常客觀的，七位參與派對的人，只有他們兩個之前完全不認識王煜東和時曉雪，以往沒有任何的交集，沒有殺人動機，而且在他們的身上也根本找不出死者的DNA殘餘。
就是不知道偵刑隊對於他們這些人一致的“靈異說”口供作何態度，反正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沒有被媒體公開。
至於兩名死者的家屬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在無盡的悲痛中釋然，那就都是題外話了。
值得一提的是…程子悅在醫院裡昏迷到現在都還沒能清醒過來，雖然尚且留有命在，但是醫院對於她這種傷病也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也許……戚言之前真是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鬼物也許普通人看不見，但並非所有人都否定它們的存在。
就像明面上一直篤信科學的警務工作者一樣，對於一些久經刑事的老警員們來說，這種靈異事件也許並不太新鮮，超自然力量所造成的案件，這無疑會被深深地封存進隱秘檔案中，既不會立案，也不會對外公佈，而且還會叮囑所有當事人絕對不能就此案洩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總而言之，既然官方都已經不了了之了，那這件事情也就此結束。
……
新州市南城區的商業步行街，這裡的街拐角有一間精裝的咖啡廳，此刻正是大中午，街上的行人並不算多。
楊涵獨自一個人急匆匆地走到咖啡廳門前，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左手還纏著繃帶，臉上的淤青也沒有完全消下去。
“小日本…”只聽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就隻身走了進去，光聽步伐就知道他此時的情緒有多麼憤怒和激動。
咖啡廳的公共區人也很少，楊涵找到了之前約定好的那個包廂，一點都不客氣，紅著眼睛衝了進去。
這間包廂更顯得安靜了，門邊站著兩個人，靠窗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五官精緻的年輕男子。
陽光照射進來，揮灑在他那幾近完美的側臉之上，神情平淡…不，與其說是平淡，倒不如說是毫無表情，很是冷靜，沒有因為楊涵突然怒氣衝衝的進來就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他甚至都沒有側頭去看一眼。
如果此時戚言或者李嵐也在這兒的話，他倆都能夠一眼就辨認出這個人就是當初參與挾持他們去誘捕水屍的紅髮青年。
“雜碎…”楊涵進來之後二話不說，隨便拿起了一個花瓶就準備衝上去，被那兩個站著的西裝男給架住了，他本來就身負有傷，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三兩下就擒住，動彈不得。
“渡邊信智！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的目標只有那個叫戚言的，為什麼我的朋友王煜東和時曉雪會死得那麼慘？！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都經歷了些什麼？我老爸的震驚和斥責就不說了，還接受警方的盤查這麼久才勉強作罷…”
即便身體被拉住，但他還是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吼，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他稱呼那紅髮青年叫“渡邊信智”，這當然是個日本名字，但這個人所說出來的中文不僅流利，竟然連一絲口音都不帶，而且也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斜眼過來看向他，悠悠地道“你現在不是全身而退了嗎？難道你真覺得沒有我的幫助，警察那邊會這麼輕易就草率了結這件事？……楊公子，不要太天真了，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對我大放厥詞，已經算我遵守了約定。”
他輕輕一揮手，那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就放開了楊涵，他掙脫開來以後，指著自己的繃帶手質問道“這叫全身而退？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於我家來說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女朋友小悅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呢！”
渡邊信智沒有著急回答，先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那裡已經事先準備好飲品了。
待楊涵的情緒平復地差不多之後，他才繼續道“我承認……我本人不在那裡親自操縱，派出去的那隻東西做的有些太過分了，呵呵呵…請你理解我，那畢竟是隻惡鬼啊，好不容易掙脫了韁繩，免不了大鬧一番。至於給你家造成的影響，我只能說抱歉，我想憑藉你楊氏企業的深厚背景，應該能妥善處理的吧？”
楊涵深吸口氣，沒有去動他遞過來的飲料，稍微放低了點語氣問道“我就納了悶了，那個戚言不就是個普通的窮小子嗎？如果你想要他身上的某樣東西，直接搶不就完了嗎？或者用錢買，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還透過我弄得這麼雞飛狗跳。”
“要是能夠硬搶的話我還用跟你廢話？！”渡邊信智臉色一凝，厲聲喝了一句。
楊涵似乎對眼前這個人還是十分忌憚的，哪怕剛才那麼激憤，但他依舊不敢造次“那…那你究竟想要他的什麼東西啊？有這麼重要嗎？而且這麼難獲取。”
渡邊信智恢復平和的神態，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我想要什麼、重不重要、要以什麼手段獲取……這些事情恐怕不是你這個普通人可以多問的，甚至連我都不該多問。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可不比你好到哪去，因為總歸來說我是失敗了，還是大大的失敗。”
接著，他先將戚言的事情放在一邊，重點跟楊涵強調道“楊公子，我知道現在你覺得跟我這樣的人合作十分後怕。”
“廢話！我當初就不應該鬼迷心竅跟你多囉嗦，更別談還是幫你…作出這種恐怖的事情。”楊涵現在別提多後悔的，因為這次的派對，在明面上操作的可是自己啊…一開始根本沒有想過會出人命，而且還是自己的兩個朋友，他也很崩潰。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渡邊輕輕抿了口咖啡繼續道“但卻是值得的，畢竟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你背地裡欠下了七位數的賭債，而且還將名下的兩處高階房產偷偷抵押，他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呢？
我給你提供幫助，你替我間接地辦一件事…很合理，而且就算現在我的計劃失敗了，也沒有違約啊。但有一件事我想你還是需要明白的，咱兩之間的交易，絕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你的損失會比現在慘很多很多……”
楊涵抽了抽嘴角，陰狠道“你在警告我嗎？”
“不”渡邊搖了搖頭，將頭往前伸了伸“我是在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