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應該儘快報警,因為不管怎麼說,拋開水屍的不可思議事實,綁架是成立了,而且他們還有槍!”李嵐安撫了一下他姐姐的激動情緒後提議道。
“呵呵…”戚言在這個時候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他也坐到椅子上,十指交叉盯著他“天才,比如我現在是警察叔叔,你要怎麼跟我說?”
李嵐一愣,隨即回應道“我…我和你在機場被人劫持,然後被他們拉到了深山老林裡,企圖謀財害命。我們的手機和其他物品都被搶走了,這完全可以當做是搶劫來指控。我刻意記住了他們的車牌號呢”
戚言砸了砸嘴,搖頭道“首先…記車牌號?我再強調一遍,他們這夥人早有預謀,透過特殊的方法掌握到你回國的航班,在機場附近強擄你,還有槍支,像這種亡命徒級別的非法組織是根本不會在乎警方的,至少當地的刑警他們根本不怕。
第二…就算偵刑隊受理了你的指控,並且立案,請問當他們帶著大批警員到海木溝那個寒潭去調查的時候你要怎麼解釋?四個綁匪死相悽慘,其中那個姓趙的最恐怖,被斷成兩半掛在樹上,然後我倆平安無事逃回來了,難道你要跟警察坦白這次事件的真相嗎?靈異事件?……在這種情況下咱兩安全跑回來算怎麼回事?請你先想好一個合理的解釋。
最後…即便警察完全相信你的話,可別忘了,他們的人可還沒死絕呢,咱兩的身份證件還都在他們那,不怕報警之後對方狗急跳牆再作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嗎?”
聽完他的話以後,李若可也隨即冷靜下來,放下了手裡的菜刀,並且深吸口氣“對,不能報警…….因為那夥人根本不是警察可以管得了的,這件事本身也不是透過正常手段可以了結的案件。”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明顯十分忌憚,與剛剛那副“拼命三娘”的架勢有些不同,大概也是冷靜下來後在心裡衡量利害關係的改變吧。
李嵐被他倆說得語塞,但還是很不甘心地道“那怎麼辦呢?難道…什麼也不做,還是處於被動之中嗎?我覺得他們還是會隨時找上門來報復的,畢竟我們的住址和資訊對方已經瞭如指掌了。”
戚言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我反正沒轍,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你們要有一個萬全之策的話我洗耳恭聽。不過公平點來說李嵐弟弟…雖然他們讓咱兩吃了不少苦頭,但最後的結果是人家一行六人慘死四個,而我倆只是捱了兩電棒,受了點輕傷,要論損失的話他們比我們更加慘重。如果這些人的同夥真有腦子的話,在鬧出這麼大動靜之後,必定會有所收斂,現在說不定正在拼命逃跑呢,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大學生而已,豁出命去跟你不死不休實在沒這個必要,也得不償失。”
李若可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彷彿快要滴出水來了,最後擺了擺手“夠了夠了,這件事交給老姐我來處理,你倆先去洗一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其餘的等休息好了以後再說!”
家中只有一個浴室,李嵐脫了髒衣服後先進去洗漱,而戚言繼續待在客廳裡,看著他姐姐李若可撥通了手機,打起了電話,還是去房間裡通話的。
雖然聽不到她在跟誰說話,但戚言看著她那副還算沉著的樣子,心中也是有點驚奇。
這姐弟倆…貌似沒有那麼簡單吶,弟弟擁有那種詭異的招靈體質,而姐姐…恐怕更是沒看上去的那麼膚淺,或許她真有什麼道道?因為如果是普通人在遭遇這種事之後,必定會嚇得驚慌失措,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會這麼快就冷靜下來想出處理的辦法。
李若可的這通電話打了很久,等她走出來後一臉疲態地坐回了桌前,開始跟戚言交流起來“謝謝你哈,聽小嵐剛才的敘述,如果沒有你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被埋在荒郊野嶺裡了。”
“不要謝我,說實話,如果可以重來,我當時在機場根本不應該跟你弟弟搭茬,就不會被捲入這場駭人聽聞的是非中了。”戚言很誠實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李若可苦笑一聲,眼神迷離地盯著桌上的那顆裝樣子的水晶球看“有些事情…小嵐是並不知道的,他從小是那種體質,我想你雖然是個普通人,但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內也見識到了。咱兩的父母去世之後,我盡力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他,可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還是出現這種情況。你猜得沒錯,挾持你們的那些人不會懼怕官方,甚至他們真正的底蘊比你遇見的還要可怕太多太多……其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但請你放心,這件事起碼對你來說到此為止,那幫孫子應該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畢竟你是個局外人。”
李若可調整了一下思緒,將話題完全扯開,問道“呼~~~剛才聽說,小嵐之所以會跟你打招呼,是因為你有一個…很特別的佛牌?”
戚言聳了聳鼻子,從自己的脖子上將佛牌摘下來放在桌面上,一言不發。
李若可本想直接將其拿起來,不過突然遲疑了一下,從旁邊扯過兩張餐巾紙將佛牌包住之後才拿到手上細看。
她的端詳了很久很久,翻來覆去沒有放過上面的任何一個細節,這個過程中眉頭一直是緊鎖的。
“你…從哪得來的?”
戚言單手托腮,表情變得有些彆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吧,兩天前……”
接著,他將自己偶然獲得佛牌的經歷又說了一遍,李若可聽完後,她的反應比當時李嵐的還要驚訝許多,不過所露出的表情還算是正常。
“天啦嚕…呵呵,真奇葩。”李若可又接著問道“聽你的意思,之前你是從沒接觸過泰國佛牌這類靈物的?那…你這塊牌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當時在黑廟的時候,那神秘的老僧沒有說明關於佛牌的任何事情,只不過在醫院的時候,佛牌自己顯靈,用一種很直接的方式告訴了戚言它的名諱,並且比直接用文字或語言說出來的更加令他記憶深刻,就像在那一瞬間這個名字深深地映入了他的心中,再也無法忘卻。
“媽媽”
李若可一撇嘴“嘖,不要亂喊,我這麼年輕怎麼就成你媽了呢?”
戚言瞬間就吹鬍子瞪眼了,指著佛牌道“嘿!我是說它叫‘媽媽’…佔什麼便宜呢你?”
“哦哦,嗨…你講清楚點嘛,說佛牌的名字叫‘媽媽’不就行了,直接喊個倫理單詞出來我哪知道你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