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已經開始漸漸小了下來。
寒湖岸邊,那些嬰孩的哭聲整整持續了兩分鐘,但這不是結束,雖然已經收聲不哭了,草叢裡卻竄出了五六隻怪嬰。
就像老鼠或者野兔一樣,這些嬰兒各個歪瓜裂棗,不是膚色鐵青就是頭比身體大,要麼就腦袋裂了一大半……大部分朝著水屍和那個中槍的大漢撲去,一人一屍同時怪叫,彷彿喉嚨都要喊破了。
戚言猛搖了搖頭,剛從地上爬起來,那紅髮青年一個縱身就跳到他面前,和剛才一樣,二話不說就是一腳,這次踢的是肚子。
“唔…”戚言再次躬身跪倒,還沒等他撲下去,青年就單手扯住他的衣服,像拖拖把一樣輕易將其拉到了水邊。
李嵐在那些哭聲停止後也在腳邊找到了之前的小跳刀,見這青年在襲擊戚言,揚起刀就衝了上去。
可對方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手抓住他落下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扭…
“額嗷!”
李嵐的腳被扭到,現在手也被他像折木棍一樣扭傷。
放倒了他之後,紅髮青年繼續拉著戚言走到岸邊,僅僅一隻手!就把他整個人扔進水裡去了。
在落水之時,戚言依稀聽見李嵐叫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就感受到潭水刺骨的冰寒,雙手依舊沒有掙脫開來,扭動身子也只得慢慢往下沉…
紅髮青年在將他甩下水之後,有一隻怪嬰厲吼一聲,像只猴子一樣朝他撲了上來,趴在了他的左大腿上,然後裂開那張與他小頭不協調的大嘴,裡面上下佈滿好幾排尖銳細密的獠牙,狠狠就是一大口。
如果換一個人,被如此密集的排齒用力咬合的話,肯定直接摔倒抽搐,但紅髮青年卻只是皺緊了眉頭,輕吟一聲。
然後,他也不甩腿,右手食中二指併攏在身前凌空比劃了一通,以月牙形的軌道用力在腿前一揮。
那隻咬住他的怪嬰就被掀飛了出去,撞在一顆樹樁上,直接砸成一灘血水。
“嘶~~”饒是他忍痛力驚人,但低頭一看還是吸了口涼氣…自己的腿隔著褲子都被咬破了一大塊皮,鮮血順勢滴落。
緊接著,另一隻怪嬰前仆後繼,這次是衝他面門撲殺的。
青年沒有遲疑,抬手用雙指一戳,洞穿了第二個怪嬰的頭顱眉心。
“啊!”
只聽一聲怪叫,它也是瞬間在空中爆成了血水。
此時,另一隻水屍以及那個倒黴蛋都已經被撕咬得不成人形了,簡直慘不忍睹…
青年看了看蜷在地上手被自己扭傷的李嵐,其他的幾隻怪嬰已經向他緩緩爬過來了,他卻眼神一凜,瞪視著之前自己站著的那個土坡上……不知何時,有一個長髮“女人”悄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兩道猩紅的眼眸也投射過來與他形成對視。
雙方的這番對視彷彿令得空中尚未完全停下的雨珠凍結一般,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
沒有金戈鐵馬的蕭索,但其中的劍拔弩張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大約十秒之後,又有東西浮出水面了,但這次卻不是水屍,而是要死不活、被嗆了幾大口水的戚言,他那緊緊綁著手的繩子在水中的時候終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就鬆開了。
紅髮青年重重喘息了幾下,後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向岸邊游過來的戚言,
他也沒有再去搭理李嵐了,拖著條傷腿往樹叢黑暗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