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倆背過身去小聲交流了起來,沒多久趙先生不知是打什麼鬼主意,竟親自將佛牌帶回了戚言的脖子上。
“不錯哦李嵐,你們兩姐弟認識的能人還真不少,而且大家都還這麼年輕,呵呵…”
聽這話茬他應該是暫且相信了,但也並未心生忌憚,只是讓手下人將戚言他們腳上的繩子解開,然後從貨車的車廂裡拿出了兩大個黑色揹包。
就這樣,只留下一個人在車子這裡守著,其他五人帶著戚言和李嵐往前方的樹叢走去。
之前已經商量過了,即便腳可以動,但雙手依舊被反綁著,而且這五個人將他倆包抄在中間,現在還遠不是反水的時候。
李嵐只能乖乖聽話,任由他們壓著往那漆黑的地帶前進。
這片山區別說公路了,就連供人走的小道都沒有,蒿草茂盛,土壤鬆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路上那趙先生故意走到戚言身邊,用一種很平和的口吻商量道“這位小兄弟,我說話算話,如果你們肯好好配合,那最後我絕對不會再為難你們,從哪帶你們來的,就把你們送回哪去。我看你比李嵐聰明嘛?懂我的意思…”
這話聽著很誠懇,但戚言知道這只是儘量在誆騙自己而已,不過這時候哪裡能揭穿,只能跟著演了,而且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憋著逃跑的心思,也為了穩住他們,還故意用了一句他自己都覺得彆扭的威脅性語言“可以啊,但有一點我也想提醒一下,趙老闆肯定比我聰明,需當知道我這種人死了…比活著對你來說更危險,這話你應該也懂。”
這年頭,裝神弄鬼、虛張聲勢誰還不會點啊?像這夥人本來就是信邪的,只要話語說到位之後效果甚至比嚇普通人更好。
可真正的事實是…這個姓趙的,以及他身邊那些漢子其實都不算真正的“內行”人士,他們也只是替人辦事的而已,甚至連李嵐其實也是個半吊子。
這夥人裡面真正的“專家”就只有一個……他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但卻走在最後面,緊緊地盯著戚言的背影,沒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這段山路要多難走有多難走,一行人打著手電筒蜿蜿蜒蜒、七拐八拐地走了將近一公里左右,鞋子全都沾滿了泥濘,終於在一段小斜坡之後停了下來。
周圍林立著許多松樹,只有他們站的那個位置有一方停寬敞的空地。
而眼前,則是一汪靜止的湖泊。
說是湖,但其實稱之為潭更貼切些,目測面積也不過一百多平,離對岸僅十米左右,應該是某段小溪流的盡頭,不過現在流動的水源似乎乾涸了,要是沒雨的話就是一汪死水。
這種小潭乍一看沒什麼奇特,周邊植物茂密地包圍著。
但仔細觀察之後就會發現…怎麼湖面上還時不時地冒出一絲絲淡薄的霧氣呢?
要知道,這可是盛夏的夜晚,山中溫度燥熱,蟲鳴不斷,溼氣也重。
既然是死水,那水溫怎麼會是冰涼到起寒氣的地步?
趙先生饒有興致地解釋道“這泊小湖沒有名字,暫且就叫寒潭吧,看上去是不流動的,可水源卻是來自山上,山體縫隙間的泉水流下,湖底有裂縫,地勢低窪,再下個幾場大暴雨,就形成了現在這個小湖了。”
戚言恍然,原來是山泉水…難怪會這麼冰冷的樣子。
眾人稍作休息了片刻之後,除了趙先生和另一個人看著他倆以外,其餘兩個迷彩服大漢已經放下了揹包,開始鼓搗起來做準備。
而那紅髮的英俊青年就站在小坡之上沒下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忙活,背靠著一顆松樹雙手環臂,儼然就是一副看戲的模樣……黃河岸上看翻船——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