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送來的聘禮,各種禮數一應俱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充分顯示出對這樁親事的滿意和重視。
陸棄娘很欣慰,但是她也犯了難。
蔣家的聘禮,她估算了一下,怎麼也有一千兩銀子。
這些她自然是要給大丫的,但是作為孃家,不也得多陪嫁點嗎?
可是現在她手裡,總共也就三百多兩銀子,其中二百兩,還是姜儀給的,不能動。
陸棄娘想,她最起碼要給大丫二百兩銀子陪嫁。
其實多多益善,但是大丫之後還有二丫三丫,二百兩銀子已經讓她愁得都掉頭髮了。
不過在孩子們面前,她還不敢表現出來。
另外除了銀子,最好還有一兩樣像樣的陪嫁。
比如人家蔣家送來的聘禮之中,就有一柄玉如意。
陸棄娘不懂玉,但是看看蕭晏的扳指,她覺得這玉如意,不得幾百兩銀子?
她希望能給大丫這樣一件能鎮得住場面的陪嫁。
不過她純屬想得美。
但是那總歸是做孃的心思。
還有一件就是,陸棄娘拿不準,大丫成親的事情,要不要和她舅舅說一聲。
拿不準,她就去問大丫。
大丫主意最正了。
大丫搖搖頭:“娘,不用了。舅舅當年去江西,幾年之前就已經回京,現在是工部都水司郎中。倘若他想找我,早就來找了。”
當年,舅舅崔徵還念著姐妹,肯來找她,大丫已經很感激他了。
“……可是我不姓崔,而且,不識抬舉,沒有聽話地跟著舅舅走,後來斷了聯絡,也就斷了。”
她的存在,是崔家的恥辱。
這就是男女的不同。
倘若她是崔家男人留在外面的子嗣,那最多就被說一句遺珠,然後接回府裡,也是正常。
但是她娘是崔家女,和人私奔,生下的她,就是崔家不願意承認的恥辱。
既然如此,又何必回去討人嫌?
“也是,是我想岔了。”陸棄娘道,“我還想著崔家門第高一些,對你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過大丫,你怎麼知道你舅舅現在是那個什麼郎中的?怎麼還當大夫了?”
“不是,娘,是都水司郎中,是負責水利之事。包括一部分的漕運,還有灌溉田地那些。”
“漕運不是戶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