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氣一向大,所以李公子根本沒來得及抵抗,或者說也抵抗不了,便被她抬起了右手,袖子滑落——
“怎麼撓成這樣?”陸棄娘看著他手腕上的幾道傷痕道,“這挺深的了。老胡,老胡——”
她光顧著關心傷情,沒有發現李公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
但是蕭晏看到了。
他也知道,李公子手腕上的,並不是小神抓的,而是割傷……
“不用。”李公子對陸棄娘道,“我沒事,不用包紮,很快就好了。”
陸棄娘卻追了出去。
李老爺道:“過來我看看。”
李公子放下手,把手背給李老爺看。
“倒也無礙,棄娘太緊張了。”
“嗯。”
片刻後,陸棄娘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瓶,“來來來,我跟老胡討了外傷藥來。”
“棄娘,我來就行。”蕭晏從她手中拿過藥瓶,“你去看看,三丫有沒有跑遠。別讓她離開視線,小姑娘,不放心。”
“好。”
陸棄娘心說,三丫就在門口玩,你這是要支開我,我知道。
李老爺問了蕭晏服徭役的事情。
蕭晏一一回答。
李老爺忽然話鋒一轉,“聽說,黑甲軍也出動了?”
蕭晏沒有隱瞞,把鼠患之事說了,並且告訴李老爺,堤壩雖然年年修,但是質量堪憂,河底淤塞嚴重,要按時清淤等等。
李老爺聽得點頭,又問李公子,“迦奴,都記下了?”
李公子點點頭。
陸棄娘無聊地在門口撕葉子,心說李老爺兒子真多,還有,他為什麼給兒子起名叫“家奴”?
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是難以捉摸啊。
過了一會兒,大丫和雲庭回來,還帶著戴七。
戴七見了陸棄娘笑道:“棄娘,你太客氣了,還請我來吃飯。”
陸棄娘:???
她什麼時候請他吃飯了?
但是人都來了,就算錯請了,那也得將錯就錯,要不得多尷尬?
“您這不是要走了嗎?來來來,快請進。我和你說,正好家裡今日有長輩在,一起吃頓飯。”
把人送進去之後,蕭晏就介紹了一下。
戴七看李老爺氣度出眾,只敢挑下首的位置坐著。
廚房裡,陸棄娘小聲問大丫:“你去請他做什麼?”
大丫垂眸道:“我爹讓請的,說是陪李老爺說說話,大概,大概是覺得李老爺,可能對漕運那些事情有興趣,聽個熱鬧。”
“還得是你爹,我都沒想到。他心可真細。”
屋外,李老爺聽著戴七說漕運亂象,眉頭緊鎖。
李公子垂首站在一旁,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