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陸棄娘放下車,快步上前扶住松煙,“是不是五公子有事?”
松煙氣喘吁吁,連連點頭,話都說不出來,隻眼圈通紅,眼底青黑,像是熬了好幾日沒睡好的樣子。
“棄娘,”他到底年紀小,沒經過什麼大事,一開口就哭了出來,“棄娘,快想辦法救救五公子。”
“救救五公子?五公子不是中了探花,進了翰林,好好的嗎?”陸棄娘大驚失色,握住松煙的胳膊,焦急萬分,“你倒是趕緊給個準話,五公子人到底怎麼了啊!”
真是要把人急死了。
“五公子生了病,”松煙道,“說,說是肺癆!好不了了。”
“肺癆?”陸棄娘臉色瞬時變了,“瞎說,好端端的,怎麼會得肺癆?別瞎說。人呢?”
“大夫人說,不能讓五公子傳染別人,把他挪到了溪山院。”
“溪山院還能住人?”
陸棄娘在周家幾年,對周家的格局記憶猶新。
溪山院是老太爺當年一個寵妾住的地方,後來那寵妾和人私通,老太爺大怒,就把人打死,溪山院也封了。
這些都是陸棄娘聽來的“小道訊息”,不知道準不準,但是溪山院確實是荒廢的。
“就是欺負五公子,說五公子不行了……”松煙氣得直哭,“現在也不是五公子剛中探花那會兒,人人都來巴結。”
“這也就幾個月時間,怎麼那麼快就翻臉了?”陸棄娘不理解。
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
“還不是為了你!”松煙語氣之中帶著埋怨。
陸棄娘:“我?”
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都離開周家一年了。
“五公子總是想幫你出氣,天天寫奏摺參奏張鶴遙。很多人都勸他不要再告,他一意孤行的。老爺生氣,外面很多人也嘲笑他,他也不為所動……”
“他怎麼那麼傻!我不是讓你告訴他,我的事情就算了嗎?”陸棄娘急得直跺腳。
怎麼那麼不聽勸呢!
這不是為自己,白白耽誤他大好前程嗎?
哎,她和張鶴遙那點破事,根本就不值得他這般費心費力啊。
五公子這個傻孩子!
耽誤他的前程,她真是罪孽深重。
“五公子生病,沒請大夫嗎?”
“請了,不好用。”松煙哭道,“我懷疑是大夫人,或者六公子,見不得五公子好,故意害他。那些藥,越吃越重,我都不敢再給五公子吃。”
可是停了藥,周逍遙的病也一日比一日重。
“我早就想來找你幫忙,可是五公子不許我來。他說他沒事,說你嫁了人,也有難處……”
“糊塗啊!我嫁了人,就沒人味兒了?”陸棄娘罵道,“那咱們從前在一處的感情算什麼?更何況,他還是為了我奔走。不說那些,五公子現在能不能出來?”
她想著,讓周逍遙來自家,然後請胡神醫給看看,肯定藥到病除。
不得不說,真得認識個大夫。
人吃五穀雜糧,實在太容易害病。
“五公子,已經在床上,起不來身了!”
“你糊塗啊!”陸棄娘一巴掌拍在松煙頭上,“怎麼就等到現在才告訴我!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她急得在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