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在最後,添了一隻烏龜,後面寫上,五兩銀子。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嘴角帶著控制不住的笑意。
只是他對自己畫的烏龜,不太滿意。
更逼真,但是失去了陸棄娘手下的那種傳神。
而陸棄娘,正在找東西,所以沒發現他在笑。
“奇怪了,”陸棄娘掀開炕蓆,“我明明放這裡的。”
她的頭髮哪裡去了?
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
“白瞎了一斤羊肉。”陸棄娘碎碎念。
“什麼?”
“攢的頭髮,留著換錢的。可能被耗子拖去了,咱們現在不住這裡,家裡沒吃的,耗子也餓瘋了估計。”陸棄娘嘀咕道。
蕭晏若有所思。
什麼都沒少,只少了頭髮。
那隻耗子,倒是會噁心人的。
“走吧,還得擺攤去。”
“對對對,走,不能耽誤賺錢。”
陸棄娘走的時候又想起一件事,拿起牆角的鋤頭,在葡萄樹那裡,挖了一顆苗。
“帶走!”陸棄娘道,“這葡萄比咱們家現在的好吃,我恨不能挖回去。”
“這是你種的?”蕭晏笑道。
如果不是陸棄娘種的,她不可能要。
她不要張家的東西。
“是。”陸棄娘道,“那年我看到一個西域的商人來京城賣苗子。有人欺負他,拿著冥幣騙他是銀票,我氣不過,就去說實話,還和人打了一架。那個商人感謝我,就給了我一株苗子。別說,真的好吃!”
現在的葡萄沒人摘,都還在架子上掛著,被鳥雀啄去了不少。
“可便宜了它們。”陸棄娘心疼的不行,挑了一顆葡萄塞進蕭晏嘴裡,“甜不甜?”
蕭晏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她“兇猛”的力度。
他說:“甜。”
“就是,可甜了,白瞎了。我要是給他拔走,顯得我多小氣似的。走吧走吧!”
不看了,越看越心疼。
白瞎啦!
蕭晏撿了一顆,剝好皮也送到她嘴邊,“畢竟是你種的,嚐嚐今年的。”
“甜。”陸棄娘道,“等咱們回家再種出來。”
“好。”蕭晏笑著答應,替她擦去嘴角的葡萄汁兒。
陸棄娘不好意思地別開臉,“沒事沒事,我們粗人,沒那麼講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