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服侍您歇下。”
和平常不一樣,皇上不再翻來覆去,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滕文甫心裡卻七上八下,眼睛一直透過黃色幔帳看著裡面隆起的身形。
只有當他看到那身形,有些微微的起伏時,才能鬆口氣。
要不,他會覺得皇上……
後來盯著盯著,他眼睛都花了,似乎都看不出來身形起伏。
真的好想——
好想伸手試試皇上的鼻息,可是他不敢。
滕文甫想喊自己徒弟進來幫忙看看,又怕驚擾到了皇上。
畢竟皇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這麼沉了。
第二天一早,滕文甫喊皇上上朝。
一向不用人喊就起得比雞還早的皇上,竟然賴床了。
皇上迷迷糊糊地道:“今日輟朝一日,朕要睡覺。”
滕文甫大驚。
“是,是,是!”
皇上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每次輟朝,都是有其他安排,會提前通知。
先帝以及之前的皇帝,都是三日一次上朝。
到皇上這裡,改成了每日一次,十日休一天。
就這樣的頻率,皇上都從來沒有臨時告假。
這是第一次。
而且昨日明明皇上還說了,今日要商討取消人頭稅這樣的大事。
滕文甫悲從中來。
皇上的身體,怕是不行了。
他心情沉痛,可是出了皇上寢宮,卻絲毫都沒有表露出來,依然是從前那般模樣,出去宣佈皇上輟朝。
底下那些大臣,聽到這個訊息,面色各異,幾乎都把目光投到滕文甫身上,想從他臉上找出些線索和暗示來。
但是,一無所獲。
朝臣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