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窮人連傷心都是奢侈的。
有話晚上回去再好好說。
蕭晏去了文川裡。
這裡是京城著名的一條巷子,住著很多達官貴人,卻又異常低調安靜。
青石板被磨出包漿,裂縫裡鑽著銅錢草。
今晨剛下過雨,日頭斜切過石面時,凹痕裡的積水泛銀光,像撒了一地碎鏡片。
蕭晏步履匆匆,來到一處大宅外。
鎮宅的石鼓雕著萱草紋,朱漆大門,寬敞氣派。
他抬手敲門,半晌後才傳來一聲傲慢的聲音:“誰呀?老爺今日不見客,回吧回吧。”
還好,他今日在。
蕭晏道:“麻煩稟告一下你家老爺,就說蕭晏求見,他定然會見我,有勞了。”
“蕭晏?知道了,你等等。”
門從始至終沒有開啟過。
但是和高門大戶的所有門房一樣,這家門房,顯然也是懂得看人下菜碟的。
過了一會兒,門被開啟,門房恭敬地道:“蕭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蕭晏跟在他身後走進這座少有人能踏足的宅院。
假山流水,曲徑通幽,步步是景。
“咱們又見面了。”
坐在主位上的,不是滕文甫,又是誰?
“滕公公,”蕭晏抱拳行禮,開門見山,“今日有事相求,登門打擾了。”
“你的事情就算了。”滕文甫道,“咱家怕是有心無力。”
“是棄娘。”
“說吧。”滕文甫道,“畢竟吃人嘴短。棄娘怎麼了?”
蕭晏便把事情說了,道:“我知道您和內務府的張左寧熟,能不能麻煩他幫忙找一瓶薔薇水?”
“怎麼,你真要去賠?”滕文甫抬了抬眼皮。
這個破虜將軍,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蕭晏把自己的計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