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在那件事情之前,娘是不是就告訴你,我們要離開周府了?也沒什麼,反正我們都走了。”
“走了也不能被人潑髒水!退一步講,您願意幫她是您好,可是她也沒跟您商量,直接把髒水潑您身上,我這輩子都看不上那個腌臢的老東西!”
“二丫。”大丫從廚房出來,皺眉對她搖搖頭,“換下新衣服,到廚房來給我幫忙。我既要做飯,又要幫娘熬藥,忙不過來。”
她連哄帶騙地把二丫送進房間,小姐妹倆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陸棄娘又嘆了口氣,看向蕭晏,欲言又止。
蕭晏道:“你不想提起,就不用提,我不問。”
誰都有過去。
如果提起是揭開傷疤,那就算了,讓傷口繼續癒合吧。
“也沒什麼不想提的。其實就是一件小事——走吧,進屋說去,你身體弱,不能一直站在外面。”
進屋之後,陸棄娘簡單地把她和魏嬤嬤之間的糾葛說了。
“其實,我是魏嬤嬤招進府裡的人……”
周府和其他高門大戶一樣,人口眾多,關係複雜。
魏嬤嬤是長房大夫人的陪房,受大夫人信賴,有地位,受下人尊重。
大夫人是低嫁,所以把大老爺管得死死的,不許他納妾。
奈何大夫人肚子實在不爭氣,成親十年無所出。
眼看著二房三房接連生了四個兒子了,大夫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只能鬆口,給大老爺買了個妾室回來。
妾室倒是爭氣,進門兩個月就身懷有孕。
說來也巧,妾室還沒生呢,大夫人自己就診出了喜脈。
一時之間,長房雙喜臨門,大老爺喜不自禁。
妾室先誕下兒子,就是周府五公子周逍遙,府裡親近的人都喊他一聲“遙哥”。
緊接著,大夫人也誕下麟兒,這就是周府六公子周世嘉。
要知道,這一輩公子取名,除了周逍遙之外,其他人都取“世”字。
可見大夫人對五公子的忌憚。
那妾室,生產之後,立刻就被大夫人發賣了。
大夫人從來不屑於掩飾她對大老爺的掌控。
她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低嫁就是為了自己過得稱心如意,不是來忍氣吞聲,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