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娘卻道:“沒事。”
人活著,不就是得幹活嗎?
天不塌下來,那就得幹。
蕭晏開口道:“有文房四寶嗎?”
他想試試,還能不能寫字。
雖然他身體綿軟無力,但是握筆,或許還能勉強一試。
如果可以的話,那抄書是個可以賺錢的營生。
沒功夫悲春傷秋,感慨自己的際遇,他好像一下子就開始融入這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家裡,開始為生計而發愁。
“沒有。”陸棄娘沒好氣地道,“飯都吃不上了,哪裡有那金貴玩意兒。”
蕭晏聞言道:“那便算了。”
他再想想其他辦法。
陸棄娘出去找零工很不順利,一連三日都沒有什麼收穫,一家人愁雲慘淡。
雖然還不至於斷頓,但是粥已經越來越稀。
蕭晏覺得自己肚子裡都能泛舟了——都是水。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
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日吃過晚飯,一家人又一次商量賺錢路子無果之後,陸棄娘表示,早點睡吧,省點燈油。
結果這時候,里正來了。
“吳叔,什麼風把您老吹來了?”陸棄娘滿臉都是笑,把人請進來。
里正看了一眼在炕上躺著的蕭晏。
生得模樣倒是好看,但是現在是個只能躺在炕上讓人伺候的病秧子。
“我不是說你,你日子本來過得就不容易了,還要買個病秧子回來,你是嫌日子太好過了嗎?”里正嘆了口氣道。
陸棄娘笑嘻嘻,“還行還行,緊一緊,總餓不死。您老有什麼事情,讓人喊我過去就行,還得您親自跑一趟。”
里正道:“你還笑得出來。你不知道吧,你已經被人告了。”
“啊?”陸棄娘大驚,“買相公犯法嗎?”
不對啊,她這個相公,可是從官差手裡買的。
官家不能和官家打架吧。
“不犯法,但是讓人眼紅。”里正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