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這次沒反對。
並不是因為他有需求,而是經歷了強行出恭的事情,他覺得,為了少費唇舌,他還是配合來得好一些。
第二天,蕭晏還沉沉睡著,忽然身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震得他不由咳嗽起來。
“起來了,該起來了。晚了人就多了!”
陸棄娘起身,胡亂穿好衣裳,把一頭烏黑油亮的頭髮紮成麻花辮,然後又盤在頭頂,乾淨利索。
“殺牛的時候,頭髮礙事。你快穿啊!”
她嫌蕭晏穿得慢,便自己動手。
“來,伸胳膊——腿抬一抬——”
她三下五除二,幫蕭晏也穿好。
“娘,您好了沒?”二丫在隔壁催。
原來,三個女兒知道今日殺牛分牛肉,激動得早就起來了。
“好了好了,來了。”
說話間,陸棄娘把蕭晏打橫抱起,輕鬆無比。
“不行,你穿得太少了。我看外面下了厚厚一層雪,風又大,我們來回走動還行,你只能坐在那裡,肯定冷。”
說著,她又把蕭晏放回到炕上,然後展開一床被子,把蕭晏放到上面,用被子裹好。
和給嬰兒裹襁褓一模一樣……
蕭晏閉上眼睛。
他只當自己已經死了。
想起上次被當成屍體的經歷,他覺得這般似乎也沒什麼。
陸棄娘把他放到平板車上,又找出來自己的剔骨刀,喊上幾個女兒,“咱們走!”
路上有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發出聲響。
陸棄娘一邊推著車往前走走一邊道:“咱們這麼早,都不是頭一份呢!你看這路上,多少人踩過。”
過年殺牛分肉,這可是整個通化坊的大喜事。
一家人很快來到了準備殺牛的空地上,果然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讓讓,讓讓——”陸棄娘一直把平板車推到前面,哪怕很多人在抱怨她不該這樣。
“我男人,”陸棄娘大方給眾人介紹,“腿腳不方便,成天憋在家裡,別憋出病來,帶他來瞧瞧熱鬧。”
眾人聞言,目光都落在蕭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