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又在叮囑三丫:“你什麼都不要說,只管哭。別人問你什麼,你都不要說,要是露餡,咱們今日就白費工夫了。”
訴說身世之苦這些,交給她,她擅長。
“二姐,我怕我哭不出來。”三丫哭喪著臉,打起了退堂鼓。
“那就想想,過年沒肉吃。或者想想,剛買的糖葫蘆掉地上,被狗叼走了。”
三丫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那也太好哭了吧。
“這不就行了?”二丫得意,“好了,大姐,你看好門,我們走了。”
再說陸棄娘,先去肉鋪,結果發現肉鋪已經關了門。
想來屠戶也回家過年了。
忙忙碌碌一年,到了年底,誰不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自從皇上登基,休養生息,減免賦稅,百姓的日子過得不錯。
陸棄娘有些失望,想想又給自己打氣,往狀元樓而去。
不過她的想法,實踐起來卻受挫。
她在狀元樓外招攬進出的客人,但是幾乎所有人都步履匆匆,見她上來就以為是要飯的,一臉不耐煩。
別說請她幫忙做飯了,就是聽她說話都懶得聽。
這也就算了,陸棄娘有耐心。
可是狀元樓裡的掌櫃不幹了。
這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挖牆角嗎?
陸棄娘賠笑解釋,說自己只是做過年這幾日的生意,以後不會來搶生意。
可是掌櫃不聽她解釋,讓小二把她攆走。
陸棄娘不放棄,“掌櫃,要不您看,我帶著女兒來幫工幾日行不行?我什麼粗活累活都能幹,一個人當三個人用都行!哎,等等,工錢不工錢就算了,您管飯也行啊……”
最終,她被攆走,蹲在不遠處已經關門的茶樓的門樓下,想想還是不甘心。
她臉皮要再厚一點兒。
不讓她幹,她偏要幹。
她就一直盯著狀元樓出來的人,等著人走近了,才上去套近乎。
結果還是一樣。
一直等到日薄西山,狀元樓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可是她一個客戶都沒有攬到。
“錢啊錢啊,你可真是我的冤家。”陸棄娘自言自語地道,“這個年,咋就那麼難過。”
這條路也走不通的話,她大概只能想到正月十五上元節,來街上擺攤——
賣東西不行,需要本錢,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