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道理,這幅畫可以是別人用含有花粉的墨畫的畫,然後送與殿下,誣陷殿下!”一側旁聽的聶右相捋著胡須慢慢說道。
“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是,作畫的墨也是殿下派人拿過來的!”張青毫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作畫的人一樣是接觸過墨的,她也可以悄悄在作畫時灑入花粉。”花著雨抬眸說道。
張青眯眼道:“但是,溫小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畫的,如若她趁機做手腳,當日在場那麼多人,為何無人發覺呢?”
花著雨語塞。
當時,她是有些無聊,並未一直注意著溫婉,而是抬頭望向天空,恰巧,蕭胤的海東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溫婉做不做手腳她根本發覺不了。而皇甫無雙,他是注意著溫婉,但是估計他被溫婉迷得七葷八素的,怕是溫婉幹什麼都是注意不到的。
“奴才當日有些失神,並未注意到!”花著雨緩緩說道,到了此時,她有些後悔,當日自己怎麼會無聊到去看天空呢!
可是,誰又能料到,那個時候,對手就已經開始設局了呢?隻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誰能知道一幅畫能將皇甫無雙這個呼風喚雨的太子送到內懲院呢!就算是想要防恐怕也是防不勝防的。
“沒有注意到?”張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就連聲音都沒有喜怒。他再重重地一拍驚堂木,“人犯,你抬頭看看!”
花著雨抬頭,隨著張青的視線向牆上望去。
隻見他所指的牆壁上,掛滿了稀奇古怪的刑具,看上去陰森可怖。張青指著牆上的刑具道:“這上麵的東西,是皇帝親賜的,專門用在犯了法的王公貴族身上。你一個小小的太監,能夠用上禦賜的刑具,也算是有福了。來人,大刑伺候!”
花著雨這些年在戰場上什麼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些可怕的刑具。但是,她花著雨又豈是被這些刑具嚇倒之人,清冷的視線從那些黑黝黝的刑具上掃過,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奴才不知,刑部尚書便是這般審案的!既然要屈打成招,又何必問,直接來上刑好了!”她淡淡說道,清眸中掠過一絲譏誚。
張青臉色再冷了幾分,一旁的獄卒依言過來,一左一右拉扯住花著雨的手臂,就要向刑具那邊拽去。
姬鳳離斜倚在椅子上,鳳目微眯,眸光淡若浮雲般從花著雨臉上掃過,再漫不經心地掃過刑具,嘴角隨意悠然地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花著雨可以想象出來,姬鳳離眼下心中會是多麼的歡喜。這一次,他也算是報了當日自己狂揍他的仇了,也報了自己搶走他衣衫的仇了。
真是得罪什麼人,也不能得罪小人啊!
這奇形怪狀的刑具,看樣子似乎是夾腿的,也不曉得在漫長的歲月裡,這刑具夾斷過多少雙腿了,那木質被鮮血浸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兩個獄卒將花著雨按倒在地,其中一個拿起刑具便夾在了花著雨腿上,一左一右,用繩子拉著,就要使力。
花著雨趴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地麵冷冰冰的涼意沁入手心,幾乎冰到她的心中。兩個獄卒一使力,一陣鈍鈍的疼痛襲了過來。花著雨咬緊了唇,她現在是不能反抗的,這些肉體上的折磨,受一受也就過去了。這些人,還不敢在刑堂上將她整死。
“罷了!”姬鳳離的聲音好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淡如輕風,卻冷如冰泉。“帶人犯下去吧!”他依然是倚坐在椅子上,姿態疏懶,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冷色。
兩個獄卒聞言,慌忙手忙腳亂地將刑具從花著雨腿上撤了下來,拽了花著雨便向外拖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花著雨緩緩說道,輕甩衣袖,那兩個獄卒一個踉蹌。她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拖著疼痛的腿,快步走了出去。一出刑堂,她就慢下了腳步,腿還真是疼啊,隻是夾了幾下,就疼得如此厲害。真不知如若再夾下去,她是否能受得住?
若是這些人給皇甫無雙用刑,不知他是否承受不住,屈打成招了?
回到牢房,看到幾個獄卒正在打掃牢房內的柴草,不一會兒,又有獄卒抬來了一張床榻,還有被褥,以及低矮的桌椅。
這周全也不知哪裡出問題了,竟然將她的牢房提高到與皇甫無雙的牢房一個標準了,倒是讓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