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斑駁鐵門被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現。
雖然來人戴著一頂帽子,還故意把帽簷壓下來擋住大半張臉,但寧暖看著他的身形,這個人,她是認識的。
那人一步步走近,寧暖心裡那種直覺更加的強烈,距離寧暖還有兩三米距離的時候,那人停住了腳步,然後,主動把帽子拿下丟到了旁邊的桌上。
楊誌濤!
“楊誌濤,你和裴露合謀做這場戲,到底想做幹什麼?”
寧暖萬萬沒想到,不是陸六革,也不是白東海夫婦,竟然會是被她親手趕出公司的楊誌濤?
楊誌濤冷笑一聲,朝著寧暖一步步走近。
距離上次在股東大會的最後一次見麵,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眼前的楊誌濤似乎跟過去有著天壤之別,不是外貌上的不同,而是從內向外散發出的那種無形的氣場。
是濁氣,他如今渾身散發出的是一種暗黑頹敗的濁氣!
這是失敗者,輕生者,才會散發的一種濁氣!
“好久不見啊寧董,是不是做夢都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我?”楊誌濤笑得奸邪,笑容下暗藏殺意。
“我原以為你離開了製藥公司,會在外麵另創一番天地跟我開戰,的確是連做夢都沒想到,你會頹廢失敗到這番地步!”寧暖聲音平靜,目光犀利的看向他。
“另創一番天地?”楊誌濤呢喃幾句,眼神忽然陰沉下來,“都是因為你,是你踢我出公司,是你騙走了我的股份,我既然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我將剩餘的所有錢,僱傭了一支地下組織將你綁來,今天,我就要你死在我手裡!”楊誌濤臉上的神色逐漸陰沉,目光變得陰毒狠辣。
寧暖努力的想要掙脫繩子,對上他陰狠的目光,故意拖延時間跟他說話,“所以你找來裴露負責把我騙上去?那我的保鏢人呢?”
聽寧暖問起這兩人,楊誌濤突然笑了,“你的保鏢,現在早就去見閻王爺了,隻能怪他命不好,給你做保鏢。至於裴露,我答應給她一筆錢讓她騙你上樓,不過那個蠢女人,她現在已經成了你的替死鬼了!”
他們死了?
“楊誌濤,你喪心病狂!!!”
“哼!我要做的事,誰阻礙了我,就得死!你的保鏢是這樣,裴露也是這樣,不過裴露死也是活該,若不是她貪錢,也不會跟我合作。”楊誌濤說話間,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女人就是貪汙虛榮的東西,還想威脅我加價,那就隻能送她去見閻王爺了。”
看著楊誌濤說起兩條人命的時候,就像是在說踩死兩隻螞蟻一樣的小事,殘忍無情,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楊誌濤,你是瘋了嗎?殺人是犯法,錢沒了可以再賺,可是一旦觸犯了法律,你就回不了頭了!”
寧暖的話似乎激怒了楊誌濤。
隻見他目光越發陰冷。
寧暖還以為他要過來殺了自己,下意識把腳縮了一下。
沒想到,下一秒,卻看見楊誌濤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笑得十分的肆虐猖狂:“哈哈哈,我就是瘋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的寧暖!”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從你趕我出公司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被你逼瘋了!不對,應該是跟你們姓寧的碰上開始,我就一步步被你們逼瘋了。”
“寧國富那個草包算什麼?不過就是因為運氣好,明明是一個無才無德的蠢貨,要不是有我們這些股東的錢去當本錢投資,他能當董事長嗎?他以前虧了我那麼多錢,我吃公司的錢也不過是拿回我自己的錢罷了!”
寧暖看著楊誌濤,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別人身上,而自己是一點過錯的都沒有。
情緒正在激動時刻的楊誌濤,卻根本沒有顧忌寧暖的反應,越發激動地說:“還有寧純,我女兒的死她也脫不了幹係,是她逼死我女兒的!”
“還有你,寧暖!”
楊誌濤惡狠狠地盯著寧暖,高大的身影在那昏黃的燈光下投射出來的黑色身影,黑壓壓地投在寧暖的身上,幾乎擋住了她的全部光線。
“要不是你的出現,董事長的位置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把我踢出公司誆騙我的股份,我就不會破產!
就是因為你,逼得我走投無路,連我妻子都在家放火自殺,一把火下來,我什麼都沒有了——妻子沒了!房子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聽到這裡,寧暖震驚。
她沒想到楊誌濤的妻子,居然會……將心比心,她隻是讓楊誌濤用股份抵償了從公司坑的錢,並沒有去控告他,不然的話,現在的楊誌濤就應該是在監獄裡了。
忽然,楊誌濤雙手抱頭,悔恨交錯,像是猛獸咆哮一樣吼了好幾聲。
“我女兒死了,妻子也死了,房子也燒了,錢也沒有了,眾叛親離一無所有,就隻剩下這條命了,我現在就要讓你也嚐嚐,被火活活燒死的滋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