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寧純的親叔叔……”寧暖扯了扯嘴角,忽然臉上溢位幾分笑意。
這淺淺淡淡的笑意,尋常中卻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嘲弄,看得那中年男人臉色一變,眼底霎時閃過一抹心虛。
不過再心虛,也隻能硬著頭皮說:“如假包換的親叔叔!戶口薄,身份證,我今天都他媽帶在身上!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吃人肉喝人血的害人精,還有什麼話好說!”
寧暖用更加嘲諷的眼神看向那中年男人:“真是滑稽,你站在這裡聚眾鬧事,卻隻能靠著身份證和戶口薄才能證明你是寧純的叔叔?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那中年男人一愣。
顯然是聽懂了寧暖話裡的意思,頓時懊惱,覺得自己到底疏忽了,一時嘴快,自己給自己拖了後腿!
麵色也變得難看至極!
寧暖不等對方再說什麼,緊接著道:“也對,你確實隻有帶上證件才能證明自己是寧家的叔叔。不管現在如何,過去我是寧家的人,對吧?是你名義上的親侄女,這個也對吧?可我在寧家的那二十五年裡,別說沒有見過你,就連有你這號人物,我都不知道。”
那自稱是寧叔叔的中年男人,心裡咯噔一下!
寧暖往下步了兩個臺階,突然挑眉道:“噢,我想起來了!沒錯,你真有可能是跟寧國富在同一個戶口薄上的兄弟?據說,寧國富是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我所知道的是……你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從小就不太好?”
她用的既像是陳述句,又分明是疑問句。
就是在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果然,寧叔叔立刻就見縫插針:“我們兄弟感情不好?這才是天大的笑話!”反正寧國富在監獄裡出不來,怎麼說都無法對證!
寧暖璀璨一笑:“抱歉了,這位寧叔叔,您和寧國富的那段過去,我剛好知道……意不意外?本來我是不記得你了,現在你這麼跳起來鬧,就喚起了一些我幼時的記憶。”
不管對方臉色如何,寧暖講故事一樣,慢慢的道:“那應該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你和寧國富共同的父親突然入獄,做孩子的,就失去了依靠,所謂的牆倒眾人推!但是您比寧國富幸運百倍,您被親媽接走,過起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而落魄的寧國富不行,他的媽媽跟你們的父親一同入獄了!寧國富當時走投無路,去跟您借過錢?還借過住的地方?”
話說到這裡,寧叔叔的臉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
明眼人都能從寧叔叔臉色上看出來……寧暖此刻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到不能再真的!
寧暖再慢條斯理步下一個臺階,逼近的說:“據說寧國富去找您的那晚,您訂了一桌火鍋,邀請他去火鍋店聊!寧國富也高興的不得了,還覺得……兄弟就是兄弟,哪怕不是一個媽生的,到底還是一個爸的,身體裡流淌著相同的血液!”
聽到寧暖提起火鍋店,寧叔叔的臉,甚至整顆頭,不僅臭!還硬!
“因為您當時的熱情,寧國富覺得,自己肯定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嗬嗬,起碼您的媽媽人脈可以!但是,當晚等待寧國富的卻是——您叫了幾個朋友一起去火鍋店裡大吃二喝,消費不少,最後直接一個接一個的尿遁了!不僅對寧國富的求助敷衍了事,還大大的戲耍了寧國富一次!害的當天被你們惡意灌醉的寧國富被老闆爆打,我說的一個字不假吧?”
“你給我閉嘴!那是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也翻出來說!?我們兄弟早他媽就和好了!”
寧暖無視對方的爆粗。
隻站在這位鬧事的寧叔叔眼前,分明沒對方高,可眼神就是高高在上的。
嗤笑了一聲,寧暖開口說:“是嗎,早就和好了?什麼時候和好的?據說前些天寧純去監獄探監,寧國富還特地她提防著您這邊呢!”
寧叔叔氣的臉色就像是發黴的臭石頭!
他絲毫不懷疑寧暖這些話。
說到底,商北琛手腕高深,幫自己女人打聽寧國富在監獄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