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頭看她,目光落在她臉頰上的巴掌印和滿眼淚框時,徹底暴怒了,他下顎咬緊,冷厲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一字一頓問:
“誰打的?”
唐域一身黑西裝,氣質矜貴,更何況他那張臉在場的都認識,他的身價和背景他們也知道。幾個放高利貸的男人一時間僵在原地,內心慌亂不已,司機剛瞧著不對,叫了人來。
不知是被他的聲音和眼神震懾到了,還是驚訝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時間沒人回答。
唐馨緩過那股子尖銳的疼後,手還在滴血,整個人都脫力般往他身上靠,他寬闊結實的肩膀用力地抱著她,安全感侵襲全身。
男人垂眼看懷裡狼狽又可憐的小姑娘,眼底還有剛發完火沒收回去的狠勁。
一秒鍾後,他恢複理智,那眼神隻剩心疼和柔軟。
男人忽然俯身把她打橫抱起,走向門口,瞥了眼司機:“守著,一個都別想走。”
司機是以前唐老爺子部隊裡的退伍軍人,說是司機也是保鏢,知道怎麼做事。
剛到了門口,懷裡的姑娘忽然抓住他的領口,聲音小而顫:“唐域。”
唐域頓住腳步,低頭看她,“嗯?”
“我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耳光……”
她腦袋埋在他溫熱的肩膀,明明聲音很小,唐域卻聽出了她所有的倔強和不甘的怒意,他下顎緊繃,壓低聲音問:“誰打的?”
這時,鍾妍終於回過神,指了滿臉橫肉的一個男人,“他……”
唐域神色平靜地把人放下,唐馨剛要上前,被人按住。
男人嗓音低沉,丟下兩個字——
“看著。”
唐域一直覺得打人耳光是件特別羞辱人的事,男人打架不打耳光,隻用拳頭,他不記得多少年沒打過人了,以前小叔唐海程還沒在任務中斷腿的時候,倒是有空就拉著他打一架。
最近幾年除了偶爾的訓練,真沒跟人打過架。
那男人被唐域拽出來的時候反應慢了半拍,鼻子上猛地就被人砸了一拳,唐域打人那股勁兒都是跟唐海程學的,既快又狠,幹脆利落。
那男人一聲接一聲地慘叫,滿臉都糊了血。
唐域把人按反扣按在地上,手捏著他的手腕,大家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隻聽見“哢嚓”一聲,那人慘叫一聲,手軟軟地垂下,脫臼了。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
唐域速戰速決,臉色非常平靜地轉身看向還呆呆愣住原地,手還緩慢滴著血的小姑娘,到她跟前俯身一把將人抱起,走出包廂門口,一秒沒耽擱。
再不管身後的混亂和狼藉。
鍾妍和周楊回過神來,忙要跟上去,被司機攔住了,鍾妍紅著眼解釋:“我是她表妹,就唐域抱走的是我姐。”
司機這才放行。
兩人剛跑到門口,警察就來了,鍾妍本來想去追唐馨的,一回頭發現周楊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咬了一下唇,回頭去找了一下。
……
門口。
唐域抱著人走向路邊停靠的計程車,唐馨已經疼得麻木,感冒好像也加重了,她軟軟地窩在男人溫熱的頸窩裡,吸了兩口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奇怪的是,明明整個人疲倦得很,腦袋也昏沉,神經卻異常興奮跳躍,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她手還流血呢,也不喊疼。
第一句話就是:“唐域,你要是去拍打戲,肯定能大火。”
唐域皺眉看了下她血淋漓的手,心裡煩躁心疼,又覺得她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有些無奈,他託著她的臀,側身拉開車門,把人帶進車裡。
才低低地說:“哪天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