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做到地買下了北江大學附近的一套公寓,三室兩廳,全景落地窗,和彙景灣沒差,卻比彙景灣還多了一個陽光房,沈既欲在上面種滿了宋再旖喜歡的花,而當初說的裝修她定,到頭來宋再旖還是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
畢竟,這個世界上,好像沈既欲比她自己還要懂她。
懂她想要什麼,懂她的喜好,懂她的全部。
……
裝修收尾的時候,也到了八月末,沈既欲即將開學,宋再旖在月底那個週六飛去了港城參加sat考試。
她出國留學的決定做得太匆忙,零零碎碎需要的成績證明都還沒考完,所以只能等來年春季開學,中間這小半年的gap year反倒成了她和沈既欲繼續廝混的溫床。
她住進了北江大學校外的那套公寓。
開學典禮那天,她跟著一塊兒去了,男朋友在主席臺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她在底下聽著身旁女生壓不住的議論,像是小說照進現實,剛進大學就讓她們遇上這種顏值學歷都不激動是假的,夏末的蟬鳴還在叫個不停,彷彿要為她們的心動奏響樂章。
宋再旖從始至終置身事外地聽著。
等到儀式結束,她也不急著動,讓人群先散,翹著腿坐在看臺上,手機上是沈既欲發來的訊息,問她人呢。
她抬眼,就看到不遠處已經有膽子大的姑娘躍躍欲試在找他要聯系方式了。
俗話說勇敢的人先享受愛情。
話是沒錯,只可惜再勇敢也得講究先來後到。
沈既欲三番兩次想來找她的腳步都被拖住,起初他還有教養維持,耐著性子找藉口拒絕,到後來煩了,一個電話打到她這兒,她接通,起身往他走。
在走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對著那頭笑道:“男朋友,回頭。”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足夠方圓幾米的人全都聽見。
然後沈既欲就掛了電話。
那天晚上宋再旖是不太好過的,沈既欲變著法子地磨她,額頭的汗全滴在她胸口,暈開滾燙的溫度,快要把她灼穿,他啞聲問她熱鬧看得爽不爽,她被撞得根本話不成句,他就又縮減了問題問她爽不爽,她更沒法答。
第二天起床兩條腿都是虛的,沈既欲已經去學校了。
客廳桌上是他給她留的早飯。
她慢悠悠吃完,把陽光房裡的花花草草全澆一遍水後,回房換了身衣服,路過全身鏡前發現自己脖子下面的紅痕,無奈嘆氣,折回梳妝臺前用遮瑕蓋到看不見才出門。
公寓距離北江大學只有五分鐘的路程,但校門距離沈既欲他們軍訓的地方卻走了十幾分鐘。
大學不比高中校園,一棟教學樓就能困住三個年級幾千個人,大學開放,光是操場就有東南西北四個,沈既欲在西操。
宋再旖到的時候差不多臨近中午收訓的那個點,她站在樹蔭下遙遙看過去,很奇怪,明明是統一沒有任何區別的迷彩服,烏泱泱的一群人,熱浪拍打著每一張臉,都因為大半個上午的訓練而漲紅了臉,變得趨同,可她就是能從中迅速又精準地找到沈既欲。
他個子高,寬肩窄腰,那張臉也是真的很正,穿著迷彩服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某些時刻讓她直接幻視他穿軍裝的樣子。
也有汗,溢在冷白頸間,微微泛紅,又蒸發出另一種性感。
就這麼盯著看了不知道有多久,指腹緩緩磨過手機邊緣,宋再旖腦子裡突然只剩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