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睫毛微微顫抖著。
李宥拉問：“夢到什麼了？”
“夢到你不要我了。”
李宥拉輕笑一聲，幫他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擦掉，然後掀開被子準備起身：“夢都是相反的。”
田怔國趕緊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
李宥拉拍拍他安撫道：“衛生間而已，馬上就回來。”
田怔國不情不願地松開手，臥室就有衛生間，李宥拉洗完手出來，結果剛開啟門就看見他杵在門口一動不動，倒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啊？！大半夜的嚇死人知不知道？”
她趕緊拍了拍胸口，田怔國沒說話，點點頭又默不作聲拉著她回到房間床上。
李宥拉感覺他有點不對勁，拿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確認沒有生病，才說：“怎麼了啊今天？”
“沒事，”田怔國搖搖頭，“就是剛睡醒，有點懵。我剛才把你吵醒了，你待會兒會不會睡不著了啊？”
“不會，我最近睡眠挺好的，可能是因為總是有事情在幹吧，一忙起來就好了。”
他點點頭，喉結重重滾動，李宥拉好像換洗發水了，玫瑰的香氣似有若無地往他鼻腔裡鑽。
田怔國現在想起那個夢還有些後怕，總有種現實和夢境交織的錯覺。
他低下頭，鼻尖和嘴唇順著她蓬鬆的發頂徐徐往下親吻，輕輕地，一下一下，從耳後，到臉頰。田怔國閉著眼，夢囈般呢喃道，“宥拉……”
“嗯？”
“沒什麼，睡吧。”
李宥拉看了眼手機，已經三點多了，“睡不了多長時間了，你不是四點就走嗎？”
“嗯，我不睡了，但你可以睡一會兒。”
“你不睡覺那你幹嘛？”
田怔國看著她憨憨地笑，看起來智商不太高的樣子：“我看著你睡呀。”
“我也不睡了，我陪你一塊。”
李宥拉伸手摸上他的臉，剛才他親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你長鬍子了？”
田怔國也學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對呀，待會兒得刮一下了。”
“剛才鬍渣紮我臉了。”
田怔國又笑，然後像剛才那樣往李宥拉臉上親，故意拿鬍渣磨她。
兩個人在床上鬧了一會兒，很快就到四點了，李宥拉堅持要開車送他過去，田怔國沒辦法，只好隨著她。
到了地方，他從車上下去，和她告別：“拜拜。”
李宥拉也說：“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