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照面,張海棠就明白事情經過。她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霧氣,又看向吳邪,短暫的猶豫過後,她伸手在吳邪口袋裡摸出一個小鐵瓶,擰開蓋子,喝下一口,
【“十分鐘。”她對吳邪說:“我帶他出來。”灼熱的液體滾進喉嚨,將血腥汽一同吞嚥流入身體,讓她的臉頰升起抹病態的潮紅。
吳邪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生動的詮釋了三個字,“你瘋了!”心裡卻下意識的暗自期待,或許都能出來呢?這個僥幸的想法剛萌生就被他壓下,這可能性太小了。他立即拽著張海棠往前面走。
“我不做沒把握的事,信我,吳邪。”她甩開吳邪的手。“你騙我”吳邪的聲音抖的厲害。
“往前走”她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你在撒謊”
“胡鬧!”
吳邪與張澤臨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人不是瞎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張海棠的猶豫,她根本就沒把握。
張海棠笑了笑:“謊言也能成真,沒有什麼是做不到。”
“謝謝”吳邪重重的吐出口氣,再次說道:“謝謝”
可怕的賭徒。
解雨臣有點明白這倆人為何能走到一起。
這兩人在某個方面出奇的相似,有著特別堅決的嘗試心,明明沒有任何把握,明明沒有一張好牌,卻從來不玩小牌。
或許有一部分是出自於對同類的惺惺相惜?
【“從此後,你搭起那紅繡樓呀,
拋撒那紅繡球呀,
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
那隻蝴蝶再次扇動了翅膀,有什麼在悄然改變。
吳邪並沒有拒絕的權利,他只能選擇相信這個可能性,相信這個奇跡。
視角切換的瞬間,高畫質的畫面降至流暢,原本清晰可見的紅色絲線彷彿被打了一層柔光,帶著輕微的重影。
【她從口袋裡拿出從父親棺槨內取出的青銅鈴鐺,掛在胸前,輕聲默唸:“請再保佑一次女兒。”】
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張海棠的懼怕。
“我已經再三教導過,你再繼續如此,遲早會被感情用事害死!”
“父親,那你當初又為什麼去救阿孃了呢?”
“……”
“因為我們是人,人無法掌控感情。”她頓了頓,又道:“而那些人卻總妄想將人變成一個物件。”
【視線太模糊了,張海棠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多少次線,但數清了一共響起六聲槍響。在最後一聲的時候,她走到了通道的盡頭,身後卻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鐺晃動的聲音。】
最終,在張海棠倒下之前,畫面定格於向著螢幕奔來的吳邪與胖子二人。
張澤臨嘴唇嗡動正想說點什麼。
“大妹子你放心,以後若是小三爺敢辜負了你,潘哥我一定給你做主!”
張澤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