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打了個哈欠就鑽進帳篷倒頭大睡,帳篷外面被糊了泥不透一點光線,或許是大病初癒,身體還很虛弱,張海棠這次睡的賊香,到了半夜的時候,她突然就被人推醒,她睜開眼睛一眼到底全是黑暗,鼻尖充斥著沼澤泥漿的味道,她聞出是他們抹到身上那些泥的味道。
“防毒面具在哪?”
是張起靈的聲音,張海棠立馬道:“我塞桌底了。”很快,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翻找東西。
張海棠揉了揉眼睛,她覺得不太對勁,眼前的黑暗未免黑的太均勻了,就算帳篷外被泥糊住也不應該一絲亮都透不進。她挪動身體慢慢摸向自己身側,不一會就摸到手電筒,她按下開關,還是一片黑暗,她又反複按了幾下,聽著黑暗中不斷傳來咔噠咔噠的聲音,但就是看不到一點光。
張海棠感到困惑,心想:難道電池沒電了?
她摸向放在床尾的揹包,翻出火柴盒,火柴一劃,她將火柴湊近臉,她幾乎都能感覺到臉邊的灼燒的熱意了,眼前還是看不見光,她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她這是瞎了??
這時她聽到張起靈走了過來,張海棠下意識抬手朝前去摸,摸到滿手黏糊糊的泥漿。“小族長你在哪?”她聲音帶了點慌,又很快鎮定下來,說道:“我好像瞎了。”
說著頭上被套上什麼東西,她摸了摸臉上,摸到皮的材質,是防毒面具。
張起靈解釋道:“不是,霧裡有毒,緩一會應該就能恢複。”
“那就好,我還以為以後都要瞎了。”張海棠鬆了口氣氣,“那現在怎麼樣?你帶面具了沒?”
“和你一樣。”張起靈說完就拿著其他防毒面具打算出去交給其他人,張海棠聽到聲音連忙跟上去,“你又要走了?這次帶我走行不?”
等了幾秒,沒人回答她。張海棠看不到,也沒聽到聲音,還以為人已經出去了,她一急就要追出去,跑了兩步,手腕就被拉住。
“好,”張起靈把她完帳篷裡推了推,不容置疑道:“現在你在這待著,不要開燈,也不要出來。”
張海棠雖然想跟出去也無能為力,她心知現在自己這狀態也幫不了什麼,“你等一下。”說完,又一陣翻箱倒櫃,找到了放在折疊床旁邊的一個醫藥箱,憑著記憶和手感取出兩管血清,交給了張起靈。
“拿著以防萬一,現在看不見,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情況,我看這夜也甭守了,萬一有蛇,啊不,一旦察覺到有蛇,立刻帶著胖子進帳篷裡來。”說了一堆,她發現也沒個反應才反應過來人走了。
張海棠:淦!
現在看不到,張海棠只能對著帳篷的幹瞪眼,過了半個多小時,漸漸的她聽到了些不對勁的聲音,帳篷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拍打。
隨著拍打聲響起的,是一道詭異的沙沙聲,與男人的聲音。
“海棠,海棠”
那聲音一頓一頓的,像一臺錄好的收音機重複的播放這個名字。
張海棠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敢肯定外面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她不敢出聲,現在自己一個瞎子遇到那些蛇也沒勝算。
張海棠坐到盡量離那道聲音遠一些的位置,硬著頭皮聽著那道聲音叫了十幾句自己的名字,似乎是覺得裡面沒有動靜,那道聲音便不再響起。像是離開了。
就在她以為安全的時候她的頭頂突然響起噼裡啪啦的撞擊聲,聲音尤為巨大,甚至她還聽到了支架即將斷裂的聲音,幸運的是她現在的眼睛可以看到模糊的東西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眼前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她定睛一看才發現白光的發出的東西是什麼。
他孃的!她手電筒沒關!!
她忙過去關掉,但外面撞擊的蛇群並沒有停止,反而愈發激動。眼看帳篷就要踏,蛇群要蜂蛹而進。
沒辦法,張海棠只好放火,她簡單收拾了些必要東西,一把火點了這個帳篷,那些蛇一見火紛紛四散開來,她自己則裹了一條淋上水的毯子瞅準時機沖出了火海。
剛一出去,她立即就看到對面帳篷,吳邪狗狗祟祟的露出半個腦袋對她瘋狂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