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陽光下,前方的黑沼比較深的地方,那些黑色影子似乎全部都是一座座殘垣斷壁,一直連綿到沼澤的中心去。
吳邪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放下望遠鏡,激動道:“西王母的古城的廢墟,竟然是被埋在了這沼澤之下!”
張起靈淡淡的說道:“西王母國瓦解之後,古城荒廢了,水系統崩潰,地下水上湧,加上帶著泥沙汙泥的雨水幾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看來西王母城的規模很大,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鳳毛麟角。”
走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好訊息,張海棠心裡鬆了口氣,彎了彎嘴角說道:“那證明我們沒走錯,今天先休息整頓,明日出發,至於我們後面再想法子。”
眾人表示同意,幾個人一路下來都筋疲力盡,迫不及待坐下來休息。
便想把衣服上衣脫掉,鋪在石頭上曬,畢竟這一身黏膩的衣服沾滿了泥漿和沼澤水,不早點清理怕是要得面板病了。
好在張海棠早有準備,身上早就穿上了打底的貼身背心和短褲,她把外面沾滿泥漿的衣服脫掉,甩了甩鋪在石頭上,然後開始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
張海棠用藥水噴了噴腳底有些發紅發白的擦傷,便回過頭去看吳邪他們,哪知道過了一會,本來脫的好好的幾個男的,突然別扭了起來。
張海棠瞅著幾人把手放在褲子上磨磨蹭蹭的,眼神東張西望,似乎在考慮脫不脫,她哂笑一聲,道:“這種時候你們幾個還矯情什麼,舒服才是王道。”說完又指了指一旁已經脫的剩下一條內褲,正在檢查身體的張起靈。臉上寫著“看見沒?學著點”的神色。
張海棠心想,幹這一行,就得在心裡暗示自己模糊男女和道德這點邊界,不然得把自己鬱悶死。
吳邪看著還直勾勾看著這一邊的張海棠,表情欲言又止:“……”大姐,這種時候你能不能給點面子轉過頭去?
似乎是讀懂他的表情,張海棠嘁了一聲,伸手彈了彈指甲蓋,神情揶揄朝他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吳邪頓時額頭青筋直跳,若不是現在沒有力氣他肯定罵死這個混蛋家夥。
一旁的張起靈注意到這邊的無聲鬧劇,眼神掃了過來,張海棠下意識就把小拇指縮了回去,自家小孩那肯定要鼓勵鼓勵,於是她咧開嘴角朝對方豎了個大拇指。一邊笑眼神還示意性的往下方瞟了一眼。
張起靈:“……”
他眼神清淩淩的瞪了她一眼。張海棠頓時就擺正好表情,露出一副正經正人君子的姿態。
吳邪只覺得心裡那點別扭和不好意思直接被張海棠這貨一掃而空。
幾個男人也不猶豫了,幹脆把自己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坐在地上開始上下檢視自己身上有沒有蚊蟲叮咬的痕跡。
萬幸雨水從峽谷沖刷下來,口感上上基本上沒有味道,吳邪便煮了點茶水喝,然後大家打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渾身在水裡泡了一個晚上,身上的皮都起皺了,被水泡的發白,在挑掉第二隻吸血的小螞蚱後,吳邪由衷的羨慕某兩人的蚊香體質。
幾人累極了就坐著發起了呆,潘子遞給大家他自己的煙,說這是土煙。
張海棠瞅見後,奇怪道:“這煙是哪來的?”
潘子解釋是他分別的時候問紮西要的,能怯濕。上次她問他要的時候他給忘了,不過土煙都很嗆,看吳邪就知道了,嗆的直咳嗽。
這裡的環境太潮濕了,普通的煙一個星期就泡壞了。
潘子又將煙遞給她,張海棠卻擺擺手,“算了,現在沒心情。”
胖子也問他要,潘子便掐了半根給他。
這時候,潘子看到張起靈盯著一邊的沼澤一聲不吭。感覺少他一個也不好意思,就也遞了半根給他。
張海棠笑道:“他不抽——”還沒說完,就見張起靈伸手接了過來。
“啪”
張海棠嘴角的弧度頓時僵住,彷彿聽到自己被打臉的聲音。
尷尬了一秒後,張海棠好奇心一上來,便蹲坐在張起靈對面看他抽煙是什麼模樣,真沒想到平常活的跟修仙似的人還有這麼接地氣的時候。
下一秒就見對方面無表情的把煙送到嘴裡,竟是放進嘴巴裡嚼了起來。
胖子當即叫道:“我靠,小哥你不會抽就別糟蹋東西,這東西不是用來吃的。”胖子心疼極了。
“你懂個屁,吃煙草比吸帶勁多了,在雲南和緬甸多的是人嚼。”潘子說道,不過說完也覺得納悶,“不過看小哥你不像老煙槍啊?怎麼知道嚼煙葉子?你跑過船?”說完,其他人都整齊劃一的看了張海棠一眼。
張海棠只覺得莫名其妙,“看我做什麼?這種事情我哪裡知道。”說著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