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看了外面一眼,說,“那可不,起的比太陽還早。”見吳邪四處張望,繼續說,“別看了,人家已經離開了。”
吳邪有些驚訝,“這麼快,天都還沒亮呢。”
吳三省拿出一張紙條說:“這是她的聯系方式還有銀行賬號,查過了,是新的,而且是兩個地址,明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位置,她問了我關於那小哥的事情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吳邪坐下來,看著那紙條上的號碼沒說話,吳三省嘿的笑了一聲,“你怎麼魂不守舍的,不會是看上人家了?”
吳邪一聽,不禁老臉一紅,“別瞎說,我那是單純的革命友誼,就是覺得這張雯,有點像我一個朋友。”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明明長相性格都不一樣,就連身高也比我朋友矮了一點,可那感覺,就是無法形容的那種熟悉感。”他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一手行書寫的飄逸瀟灑。
“是嗎,可真奇怪。”
吳邪捂著自己的頭,想的頭都快大了,他沒注意到的是,吳三省的眼神是少見的深沉。
時間來到兩天後,晚上八點半,張海棠背了個雙肩包來到了街邊的一家炒飯攤,半露天的小店,只是簡單搭了個棚子,裡面幾乎坐滿了來的食客,炒飯的散發飯香繚繞,引的人食指大動。
張海棠還是老樣子,一身淺色休閑裝,頭發高高盤起,上面插了只木簪。她先是打量了幾眼這個攤子,沒有照片,她實在找不到她要找的人。
她從吳三省口中問了小族長的資訊,又問他的聯系方式或是住址,吳三省也是不太清楚,張起靈也是透過別人介紹才和他們組了一隊,只是給了她一個聯系電話和地址,讓她去上面的地方找人,對方可能知道。
她穿過坐著的食客來到前頭老闆炒飯的臺子問他,“這位老闆,耽誤您幾分鐘,我想打聽一個人。”
老闆手上炒飯的動作也沒停,看了她一眼問她,“姑娘你想打聽誰啊?”
張海棠說:“您知道不知道,這有沒有一個叫黑瞎子的?我找他有事。”
老闆麻溜的把炒好的青椒肉絲炒飯裝好盤,遞上了他後邊的那桌,客人客氣的說了句謝,“謝了老闆。”
老闆擦了擦手,問張海棠:“你找誰?”,張海棠重複道:“叫黑瞎子的。”
老闆想了想,搖頭“這我不知道,姑娘你去問問其他人吧。”
張海棠篤定這個攤上的老闆肯定知道,她幾經周折才打聽到這個名字,說是這黑瞎子常出現在這。
她執拗的賴著不走,繼續道,“老闆您就告訴我吧,我是真有急事。”
“聽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老闆問。
張海棠熱絡的笑了聲,“是啊,我前兩天剛從杭州過來,您看我一姑娘家長途跋涉過來,在這又人生地不熟的找了快兩天,您就幫幫我吧。”
老闆露出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沒名沒姓的,讓我怎麼幫你?”
張海棠被問得一愣,她還真不知道黑瞎子叫什麼名,知道的只有道上的人起的這個諢號。
“你一姑娘家離家那麼遠,難不成就為了追一男人?”
張海棠沉吟了一聲,摸了摸下巴,“呃,確實可以這麼說。”
這讓老闆一下子燃起八卦之心,一臉神秘的低聲問她,“怎麼回事啊,你倆人是鬧別扭,還是有仇啊?”
張海棠靈機一動,有了個損招。
對不住了兄弟!
她臉色變得嚴肅痛苦起來,語氣哀痛極了,“老闆,和您說實話吧,其實我這麼辛苦的找他,那是因為他傷害了我!”
正埋頭吃炒飯的黑瞎子抬起頭:嗯?我傷害了誰?
老闆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即皺起了眉:“那就是情債?”
張海棠捂著心口,一臉愁苦脆弱的樣子,就差兩滴眼淚應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突發心髒病了,她悽然道:“原本我以為我們會一直走下去,沒想到,沒想到某一天被我朋友在外面無意間發現,發現——”她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嚎了一聲,“他和另一個女孩子勾肩搭背,說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騙我的錢!而且他連名字都是騙我的,我的朋友聽到那個女人叫他黑瞎子,明明之前他說他叫熊鐵溜,我一開始不相信,想找他對峙,他卻已經捲走了我的錢跑了!”
“噗!咳咳!”一男人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張海棠回過頭,只看到他的背影,只聽他不敢置信的說,“簡直是人渣至極,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人?!”
在張海棠後面不遠,正是剛才點了青椒肉絲炒飯的食客。
老闆倒吸一口涼氣,“是啊,這人實在太可惡了!說不定另一個女孩也是下一個受騙物件啊!”
張海棠沉重的點點頭,“是啊,我過來找他,一方面是想讓他給我個交代,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讓他繼續對無辜女孩下手,別讓更多女孩像我一樣失去所有!”她說到激動之處一把抓住老闆的手真情切意的懇求,“所以老闆,真的拜託您一定要告訴我這個黑瞎子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