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瑾從未有過的無助語氣,哭著詢問:“打你電話怎麼不接我一個人很害怕。”
蘇芷衡這才想起來,下飛機之後一直在忙著買菜做飯,佈置鮮花,忘記了自己的手機電量告急關機了。
無措解釋:“關機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顧瑜瑾伸手緊緊抱著蘇芷衡,眼淚更加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沾濕了蘇芷衡脖頸上的衣料。
蘇芷衡從未見過這樣脆弱的顧瑜瑾,他在發抖,整個人在戰慄。
外面的雷聲更加肆無忌憚伴隨著瓢潑大雨貫穿著整棟樓房,不,或許是整座城市。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說話。
等到他漸漸冷靜下來,蘇芷衡才問出聲:“是不喜歡雷雨天嗎?”
她還記得那段陳亦城寄給她的錄影帶,出事的那天也是雷雨天。加上自己在這種天氣突然的失聯……
他加劇的顫抖似乎預兆著蘇芷衡的猜測是對的。
那天的雷陣雨,將年幼的顧瑜瑾困在原地,離不開,逃不脫。在每一次相似的氣象運動時反複出來濕潤,潮濕,發黴。
蘇芷衡心疼這樣的他,哽咽道:“哭吧!我在,以後我都在,永遠不會離開。”
這句話洩開了最後的大閘,顧瑜瑾終於哭出聲。
積攢已久的思念,一路聯系不上的擔心和記憶中的雷陣雨,在這一刻雜糅在一起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
——
恢複好情緒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餐桌上鮮花依舊鮮豔,菜和湯都冷了。兩個人都還未曾吃過晚飯。
蘇芷衡熱下當歸枸杞排骨湯,準備給兩人各盛了半碗。趁著這間隙,看著他不再如之前般紅潤,責問道:
“你天天說我不聽安排。我聽宇霖說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很有頹廢的趨勢。”
顧瑜瑾展顏,接過湯匙放下,摟著她讓她在餐椅上坐下,反省著:
“好的,一切都聽你的,我今晚保證把湯都喝完,不辜負你跨國遠洋的不辭辛勞。”
“我怎麼覺得你在抱怨啊!”蘇芷衡伸手去捏顧瑜瑾的臉。
顧瑜瑾趕緊彎腰求饒:“不敢,不敢”。
這樣說著臉卻湊的更近,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飯後,雨也停了,被雨洗刷過的城市,悶熱又潮濕。
兩個人去小區的花園裡散步消食。
這個點,行人漸少,偶爾可以看見“犟種”和主人鬥智鬥勇不肯回家。
蜿蜒向樓道裡的石板小路旁邊點綴著著各式各樣的花種,好些還叫不出名字,沾染著雨滴說不上的嬌俏。
一叢一叢的綠植一天時間已經被修整嚴格保持在同一高度,宛如站崗保衛計程車兵。
隔著幾步路就有路燈,將路照的通透如白晝。
顧瑜瑾握著蘇芷衡的手,纖細柔軟的,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阿衡,你的手環呢?”
蘇芷衡低頭一看,握著手腕:“手環我關機了,放在包裡。”解釋著,“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不想讓你提前察覺到。有手環在,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在幹嘛,這樣就打亂計劃了。”
顧瑜瑾後知後覺才意識到是他們配合好的,一個作證她已經休息了,一個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