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瑾側邊躺著，面朝蘇芷衡答應著：“好”
屋外的風吹著梧桐枝條拍打著窗戶。鄰居家的大公雞引吭高鳴幾聲，淹沒在冬日的寒風中。
顧瑜瑾枕著風聲，手裡緊緊攥著她的手，慢慢入睡。
蘇芷衡坐在床邊，被他握著，對著他的睡顏也沒有了別的心思。幹脆蹲下，空手撐著下巴仔細端詳起他的睡顏來。睏意逐漸襲來，眼皮打架，就這麼爬在床前睡著了。
——
日上三竿，爺爺奶奶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大門的門閂是拉開的，還以為是昨晚睡覺沒有關好。
開啟門一看，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車標是一個黑乎乎的三角形，中間兩個交叉的字母。
小鎮上並不常見，蘇爺爺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猜想著誰家孩子回來了。
蘇奶奶照常去花房裡看花，路過廚房的時候，看見鍋放在爐灶上，旁邊案板上還放著一半薑片。古怪的緊。
又聽見老伴嘟嘟囔囔著，
“不知道是誰回來了，把車停在巷子口。”
早上的時候似乎還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上下樓的聲音。
把所有的巧合組合起來，蘇奶奶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急忙打斷蘇爺爺練功，讓他趁早去鋪子裡買豆漿饅頭來。
蘇爺爺被打斷的莫名其妙，又不敢反抗，只好聽安排走了。
等把早餐安排好，蘇爺爺照例去喊蘇芷衡起床，
“阿衡，起床了。”
這一嗓子直接把兩個人都叫醒了。兩個人被驚醒後，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
“早餐爺爺去鋪子裡買了，趁熱好吃，快起啊。”
聽不到她的回應聲，蘇爺爺試著推了一下門：“阿衡……”
門開了，然後傻眼了。
顧瑜瑾明顯穿著睡衣正慌亂從被窩裡爬出來，都還沒站穩。蘇芷衡也亂糟糟的，沒有收拾，還好，穿著外套。
蘇爺爺差點就要使用武力了，手抖指著顧瑜瑾厲聲詢問：“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還在她屋子裡？”
樓下的蘇奶奶聽到動靜，心裡怕蘇見山嚇到兩個孩子，急忙喊著：“哎呦！見山，我摔著了，快來。”
蘇爺爺聞言，瞪了他們兩人一眼，轉身走了，急忙應著：“摔哪了？”
顧瑜瑾也擔心想下去看看被蘇芷衡一把拉住，蘇芷衡耷拉著腦袋鬱悶著說：“我們得擔心擔心自己了。”
飯桌上，蘇爺爺插著手氣鼓鼓的看著另外三人。蘇奶奶賠著笑臉把盛好粥的碗放在他面前。蘇爺爺不領情把碗推開。蘇奶奶又把熱饅頭放在他面前的餐盤裡，這次，蘇爺爺幹脆把餐盤也推開了。
“哐當”蘇奶奶一下子把筷子扣在盤子上，發出一陣聲響。
蘇爺爺老老實實把碗又拿回來，低頭喝粥。
蘇奶奶笑出聲：“這才對嘛！老闆著臉做什麼，有什麼事和孩子們好好說，不要發脾氣，喜歡發脾氣的爺爺不是好爺爺。”
蘇爺爺只不做聲。
顧瑜瑾也極有眼色的接受蘇奶奶給的臺階，站起來向蘇爺爺解釋，
“爺爺奶奶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不該深夜造次。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蘇爺爺依舊板著臉，蘇奶奶扯扯他的衣袖，瞪了他一眼。蘇爺爺才軟和了些，意義不明“嗯”了一聲。
因為這件事，蘇爺爺開始時時刻刻提防著顧瑜瑾，棋不下了，彎不溜了，他們走哪他就跟到哪。
蘇奶奶那個氣的呀！私下裡給他一頓好罵。
大年初一一大早，顧瑜瑾就又帶著一大堆年貨來拜年了。順帶帶著自己的行李箱，說什麼都要住幾天。反正房間也是現成的，就在蘇芷衡隔壁。
蘇奶奶樂見其成，蘇爺爺被罵後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待就待到了初八。走那天還順帶捎上了蘇芷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