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從他心裡一直把我當做姐姐來看,他對小傑也一直很好。是我的自私毀了你們的感情。
吳昱走了,沒有帶走任何東西,我聯系不上他。他心裡一直是有你的,我怕再不和你說就真的來不及了。”
董寧半跪在地板上,不敢去看董宇現在的憤怒,仔仔細細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她是如何配合董自齊做局,讓當年他們的公司陷入生存危機,又是怎樣一步步誘惑,逼迫吳昱上了這艘船,一五一十,一字不落。
董宇癱坐在椅子上,猩紅著眼突然大笑起來怒吼,
“你讓我去找他,我以什麼立場去找他,怎麼面對他?
是死灰複燃的舊情人?還是他孩子的舅舅?
你答應這樁交易買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弟弟,是從小敬你愛你的至親骨肉。”
他的暴怒驚雷一樣批下來,鞭笞著董寧的懦弱。
董寧辯解不了什麼,這樁錯誤該有人買單。她只是私心希冀著不要失去這個至親,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沒辦法了,我當時懷著小傑。叔叔警告我如果不答應會逼著我把孩子打掉把我趕出家門。
我當時…我當時已經失去許言了,我不可以讓孩子還沒出生就去見他爸爸。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我沒有辦法啊!
我做不到失去這個唯一的念想,我甚至沒有辦法違抗家裡的長輩被掃地出門。
我只能選擇妥協。
我知道是我的懦弱愚蠢才會走到今天,我也是真的想要彌補你們。
你為了麻痺自己一心放在工作上,吳昱也是一樣。他拼命工作從不在家裡夜宿,他從未說過怨恨我的話我卻更加難受。
他冷靜接受了殘酷的懲罰折磨自己。
他在家裡總是把自己鎖在客房裡一遍一遍的播放關於你的錄音。脾氣好,唯獨不允許我們踏入他的房間一步。”
許言是董寧的前男友,兩人的感情一直很穩定很好。但是因為許言家境的原因,董家一直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
在那之後不久,許言因為拼命工作,深夜在公司加班暈倒沒有搶救過來去世了。
董宇知道許言的存在,當時還去質問過董寧為什麼會變心的這麼快和吳昱訂婚。
當時,董寧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滿是幸福的模樣告訴他,她懷孕了。
他不相信是吳昱的孩子轉而質問吳昱,他沉默了。他…怎麼能沉默呢?怎麼敢的啊?
董宇那時候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傻的傻子,比綠豆王八更好笑。
孩子滿月的時候董宇知道了孩子的血型,從那一刻開始他僅存的一絲幻想破滅了。
董傑今年四歲了,白白胖胖的糯米團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媽媽和舅舅有矛盾,撇開了帶教阿姨飛快的跑到董寧面前,用小手一遍一遍幫她擦眼淚:
“媽媽,媽媽怎麼哭了,小傑是男子漢保護媽媽,媽媽不哭。”囁囁懦懦的話說的還不圓,小臉卻皺成一團嚴肅認真。
董寧跪抱著董傑,聲音已近嘶啞:“有小傑,媽媽什麼都不怕。”
安慰好了媽媽,董傑掙脫董寧的懷抱蹦蹦跳跳跑到董宇面前,小手堪堪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
“舅舅,舅舅,你怎麼也哭了?”
董宇低眼一瞥,他怎麼可以如此天真!滴落一滴淚,砸在小董傑臉上。
“舅舅不說話,是哪裡疼嗎?小傑呼呼就不疼了。舅舅讓小傑呼呼!”說著踮起腳鼓起臉,抱著董宇的手指吹了幾口熱氣還混著幾滴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