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盈意識到支援她回來可能是自己為數不多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唐婉盈看了她的藥瓶，藥量只少了一些。甚至有些還沒有開封。
蘇芷衡底氣明顯不足解釋剛開始回來的時候偶爾會吃一些，後來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期間除了唐婉打電話問詢過之外，也沒有看過其他的心理醫生。唐婉盈的臉一下就板起來了，
“你自己也是醫生，私自停藥的後果不用我告訴你，你這麼輕視自己要我怎麼幫你。”
看著唐婉盈真的生氣了，自知理虧蘇芷衡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不敢看她。
見蘇芷衡這副樣子唐婉盈不好再繼續責備她，只是拉著她坐在床上，耐心告訴她，
“你是覺得自己好了不用吃藥了嗎？”
“對不起_(._.)_ ”
“沒什麼好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自己是事實。”
蘇芷衡聽了這話下意識抿緊了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在唐婉盈面前，她想要糊弄是不可能的，她的一切言語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唐婉盈放軟語氣摟著她，
“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好嗎？你為什麼不願意放過自己。”
蘇芷衡掙開她的手搖搖頭。
蘇芷衡看著好說話其實很倔，認定的東西，不想說的話，任憑你說破天都不會吐露半個字。為此林毅直曾打趣說她是犟驢。
唐婉盈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最後只是說，
“睡吧”
蘇芷衡慌亂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唐婉盈姐，你對我很失望吧！”
“怎麼會呢？”
“醫生不是最討厭不配合的病人嗎？”
“此時此刻我只當你是朋友，並不以醫患關系自居”
“婉盈姐，我有想完成的事，也有想維護的人。我會努力照顧自己，不會自暴自棄，你放心。”
唐婉盈瞭然點點頭，這些話是真的，蘇芷衡的意志和堅定她都看到過。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末了又說，“這幾天你找時間去找我，好好檢查一遍。你要做什麼我支援你。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也必須對你負責，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婉盈姐，我答應你。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
“好啊，好久沒有和你一起睡了”。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話匣子一開啟，時間不自覺流逝加速。
很久之前也是像這樣，只不過房間沒有這麼溫和明亮。
黑暗裡躲在病床上瑟縮的女孩隔著被子感覺到了有節奏的拍打和安撫。
“你不要怕，我是幫助治療你的姐姐，我叫唐婉盈。白天的時候我們見過的，我也是出來留學的……”
溫聲細語的安慰是身處黑暗的蘇芷衡感受到的第一束光。
第二天，天剛亮。夜裡下過小雨，冉冉晨霧重，暉暉冬日微。冬日裡難得的暖陽天照著人舒適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