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沈南晞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怎麼就識人不清著了他的道。
顧瑜瑾看著他的震驚嘆口氣搖頭,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不管你信不信,在幾天之前我對她都只是好奇並沒有其他企圖。
一開始在小鎮和你相遇只是偶然,我也承認大學期間蓄意接近你和她有關,包括租房給你我都有私心在。
但我也真的把你當做朋友,我的人品你大概心裡也有個底,並沒有那麼不堪。”
聽著他的話沈南晞冷靜下來細想他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假,握著的拳慢慢松開,
“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
顧瑜瑾指著左邊胸口一臉無奈的沉醉,
“我也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她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在這住了很久了。”
沈南晞低頭瞥向桌面,密密麻麻堆積著有關蘇芷衡的點點滴滴,
“既然你已經看過這些資料,就更應該明白陳家和她的關系很尷尬,她也並不想和陳家扯上任何關系。
據我所知,陳氏一直是顧氏不可缺少的合作夥伴,而你作為顧氏既定的掌舵人,退一萬步來說她真的接受了,你又讓她如何自處。
她的性格你大概不瞭解,她是個認死理的人,認準了的事從不回頭。
到時候一邊是你一邊是她不願相幹的人,要她如何選擇?
讓外人如何看待你們之間的關系,是作為商業紐帶的‘聯姻’嗎?”
沈南晞尖銳的指出最現實的問題。
顧瑜瑾語氣頗為堅定,眸光閃動:“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我可以解決好,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商場上的事沈南晞再不明白也知道利益往來不是過家家,能斷的幹淨,旋即好笑般的搖搖頭,
“你這只是荷爾蒙分泌産生的錯覺,以為自己可以對抗全世界,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變心。
我們都明白,真心什麼的最不可信,一起生活一輩子,蹉跎的是兩個人的靈魂,一旦有一人退出,另一個人就會遍體鱗傷。
你那些自我感動的話我不想聽,我也絕對不會給你傷害阿衡的機會。
如果你現在打住這門心思,大家就還是朋友,但你要是執迷不悟非要惡心人的話,我會讓你從她的世界裡消失。”
沈南晞拾起桌上的照片和資料,不管顧瑜瑾聽沒聽,也不管他聽進去多少徑直回到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只留下顧瑜瑾一個人在客廳。
桌面上的丁香花到底是沒有理由送出去,落入了垃圾桶。細雨飄打著玻璃窗,連綿不斷,毫無停止之意。
顧瑜瑾終究還是沒有獲得沈南晞的認可,而他迫切想知道的答案顯得那麼可笑。
自己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又以什麼樣的立場質問她愛誰呢?
驕傲如顧瑜瑾,面對感情的事還是會陷入深深的無力。
房間裡沈南晞捧著手中燙手的資料無奈又氣惱。
其實從沈南晞的內心來說,顧瑜瑾是絕對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不論是家世,人品,相貌樣樣都很出挑。
但物件是蘇芷衡,那就不一樣了。
沈南晞不敢賭,蘇芷衡受過太多傷,她內心就像是一座千瘡百孔的監牢,四面透著刺骨寒冷的風。
偏偏她還將自己封閉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在這種情況下外在的任何的刺激對於她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或許有天蘇芷衡自己可以打破牢籠,但絕不是現在。
這些,沈南晞沒有和顧瑜瑾明說,沒有什麼給人希望再經歷絕望更誅心的。
他回到房間後將資料照片都封存起來,心裡也期許著某天可以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