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門口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行，爺爺和李老交代過了讓把你送回去，讓你一個人走我沒法交代。”
“我剛吃撐了，走路消消食。”
“我也吃多了，一起吧。”
“你的車怎麼辦？”
“會有人開。”
寥寥幾句在情在理，再糾纏下去倒顯得自己矯情了。
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只有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城市的喧囂來自於規則，耳邊不絕而來橡膠和柏油摩擦的聲音。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兩人就這樣靜默並排走著，遠遠看著影子似乎相互交疊著，光影模糊了兩人之間的界限。
“你似乎很討厭我？”
顧瑜瑾按捺不住還是說了出口，冷風灌進鼻樑，直白坦蕩。
蘇芷衡聞言沒有急著搭話依舊自顧自走著。
顧瑜瑾：“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我並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圍巾包圍住嘴傳出的聲音是有點悶悶的。
顧瑜瑾低頭看看旁邊的人，雙手插兜，圍巾遮住大半張臉，睫毛下形成了一片陰影，看不見神色。輕哼一聲笑著點頭，
“你說的是實話，人際關系對於你們這些搞學術的專家來講從來都不是首選。”
“顧先生想多了，這只是我個人不大擅長而已。”
“那我能成為你的朋友嗎？”
顧瑜瑾往前跨出一大步擋在蘇芷衡前面，這才是他想說的話。
蘇芷衡止步仰頭回視，
“以顧先生的人品地位，想必是不缺朋友的。”
“我缺一個醫生朋友。”好淩亂的藉口。
“沈南晞比我出色。”蘇芷衡頓了頓又繼續說：“想必比其更出色醫生朋友你也找得到。”
說完繞開顧瑜瑾繼續往前走。
平時能言善辯的顧瑜瑾此時顯得笨嘴拙舌，
“因為你是南晞的妹妹，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話剛出口顧瑜瑾就恨不得換個嘴。
殊不知這句話落到蘇芷衡耳朵裡卻是怪怪的，這是什麼意思，討好？
蘇芷衡回頭用晦暗難明的眼神盯著顧瑜瑾看。
平心而論，他生的確實好看。
面部線條流暢，五官精緻，三庭五眼比例恰到好處，教科書都難找到的優秀範本。舉手投足之間一股矜貴卓絕的氣質。十足的“佳品”。
顧瑜瑾被盯著心裡發虛。
“這事我得回去想想。”
這是蘇芷衡給的最終回複。
最後還是太冷了，蘇芷衡畏寒，在路口打了個車，兩人回去，一路無話。
卻不知兩人各有各的思量，顧瑜瑾訝於蘇芷衡突然鬆口，心正下得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