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豆見蔡雯麗都一副看傻眼的樣子,忍笑讓他的哥哥們給老七扶到了屋裡,灶上給老七單獨留一份溫著的飯菜。
估計老七是要醉半天了,睡一覺醒來肯定餓。
搞定了暈乎要吐的老七,兄弟幾個重新回到飯桌上坐下,吃了兩口菜,再次舉杯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噗嗤噗嗤的笑聲開始此起彼伏。
兄弟幾個笑的不行,誰也沒想到,老七的酒量會這麼差!
簡直了——
看來以後是酒味兒都不能給老七聞見了哈哈哈。
女人裡,趙雪花的酒量卻意外地很不錯。
兩杯酒喝下去,她的臉紅潤潤的泛著光,“娘,這杯酒,我敬你。”
老趙家沒有酒杯,都是拿碗代替的,趙雪花捧著碗,對著祁紅豆,眼睛溼潤潤,亮閃閃。
祁紅豆小喝了一點點,被一幫兒孫們鬧得腦仁疼,最後早早地回屋躺下。
屋外冷嗖嗖的北風捲著鵝毛大的雪花打轉,屋內的溫度卻如春天一般,洋溢著燦爛的味道。
祁紅豆躺在厚實暖和的棉被窩裡,聽著門外小崽子們時不時傳來的嬉鬧聲,家裡兒女們的說話聲,踏實的睡下。
因為即將臨產,所以江慧芳被祁紅豆安排送去衛生所做了個產前檢查。
“大夫,這鹽水瓶,能給我兩個不?”
天冷,晚上躺在被窩裡都是冷的。
家裡沒有熱水袋,能有一個鹽水瓶也不錯。
在裡面灌滿熱水,塞上橡皮塞,最後丟進被窩裡,很快就能讓被窩暖和起來。
趙保家聽見媳婦兒的這個要求,在一旁忙不迭的跟著賠笑臉,說好話,這鹽水瓶子當然不是沒人要的,相反,這玩意兒很搶手的!
可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
也是少有產前還能陪著自己媳婦兒來衛生所做檢查的,大夫大方的給了兩個空的鹽水瓶給了這對夫妻。
“......是上次外孫女過水痘,老太太送來這裡看病的那一家吧?”
年輕的大夫撩開衛生所的簾子,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伏在簡易的木桌前默寫藥方,聽見孫兒和孕婦家屬說話的聲音,聽著那對年輕夫妻感謝地話和離開的動靜,老爺子語氣輕鬆地和孫兒說話。
裴大夫點點頭,“是他們家。”
老爺子瞭然,這年頭家裡能夠有個腦子清醒又開明的主事的老人家的可真不多。
這是兒孫們的福氣。
見和自己說完話就自顧自又忙開來的孫子,裴老頭在心裡扼腕,他這個孫子不論是悟性還是醫術都是家裡小一輩裡拔尖的。
可惜......
心裡替孫子惋惜的裴老頭沉默片刻後,又想起了孫子的終身大事遲遲沒有著落。
他們現在的這個身份,就是想要辦喜事,也未必能找到合適的人家。